衛嬤嬤一聽,笑著道:“還能有什麼不一樣,難不成今年的凍梨還能成仙了?要不老奴給你削一個,您吃上一兩片便是了。”
“不了,這一盤子多好看。嬤嬤,你和絲竹吃不?吃拿上兩個去?”
“不了,這大冷天的,都恨不得烤火,躺炕上不下來,吃這麼涼嗖嗖的東西,老奴這身子骨可受不了。”衛嬤嬤連連擺手,她還想多活幾年照看靜淑成親生子呢。
絲竹聽衛嬤嬤不吃,也跟著搖頭,往年她也吃過,吃的時候高興,可解手的時候就難過了,耽誤多少大事。
靜淑一聽,托腮瞅著一盤子凍梨,往年稀罕得不行,隻有一個,今年一大盤子,倒是美人稀罕了。
“行,既然你我都不吃,我就借花獻佛去。絲竹,拿筐子過來,跟我出去一趟。”絲竹哎了一聲,裝了凍梨,衛嬤嬤替靜淑穿上了兔毛披風,又給帶了蓑子,穿上了厚厚的木屐,才鬆了靜淑出了宮門。
出了門,風吹過來,靜淑打了寒顫,真冷。她不由得來回搓了幾下手,幸而帶著暖手爐。
絲竹跟在後頭,小聲問:“公主,咱們是去衛大人那兒麼?”
“嗯。”
“前幾日去過了,衛大人不在,若是今日不在......”豈不是白跑一趟了,公主可白白受了寒氣。
靜淑毫不在意,“沒事,我也很久沒有出來透氣了。”靜淑並不打聽前朝的事,後宮裏頭的事就熱鬧得不行了。
南安公主和周太妃吵架了,為了什麼事所有人都不清楚。博陵公主風寒才剛好,病怏怏的。濟北公主則被楊貴太嬪給拘著,不讓她出門。
秋日裏頭,遼西公主出嫁了。嫁給了遼西公主的母妃宋太妃嫡兄的幼子,回門時候靜淑見過一次,據說過得還不錯。
至於宜陽公主,則一直在犯愁,都出嫁快兩年了,可還沒生出一兒半女來。據說天天犯愁。宜陽公主的生母劉貴太嬪天天跪在佛龕前念經。
劉貴太嬪與劉太後並無親戚關係。
至於承恩公的大姑娘,則在年前就出嫁了,據說是十裏紅妝,劉太後掏了不少私庫給劉大姑娘,宮裏宮外都說劉太後的生女若是還在,隻怕也就這份上了。
倒是因著這,承恩公裏頭的人來得更少了,似乎跟劉太後一下子疏遠了,裏頭的貓膩,誰也不知道。
靜淑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著,到了太和殿,朱紅大門關著,銅鎖上一層雪覆蓋著。絲竹見了,便勸靜淑:“公主,咱們回去吧。”今兒除夕,宮中有晚宴,靜淑每年都不過去,但總要在謹身殿裏頭吃點好吃的。
“你把筐子給我。”靜淑伸手去拿。
絲竹心裏歎了一口氣,遞過去,“公主,是奴婢的錯,奴婢在這陪著公主。”靜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