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與衛嬤嬤和絲竹探聽了靜淑近況,知她還好,隻是懶得出門走動了。
衛均端了銅盆,拿了水壺,往裏頭灌了熱水,脫了鞋襪,將腳浸泡在其中。
神策軍下屬閃了進來,拱手跪下回話,“大人,下屬無意間得到了消息,特來回報。”
“說。”
“周府二房二老爺與赫奴力見麵,下屬生怕二房二老爺會見赫奴力是周老匹夫的意思,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竟然是南安公主和周太妃的意思,說是有意讓靜淑公主和親。赫奴力隻坦然說出有求娶公主的打算。”
“將這事散給靜淑公主她們知道。”
衛嬤嬤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路過門檻時,差點絆倒,麵容卻十分驚恐。
絲竹見她這副模樣,憋著笑,打趣道:“嬤嬤是怎的了?不會是撿到錢了吧?”
衛嬤嬤並不搭理絲竹,一把跪在靜淑麵前,靜淑一見,站起來要拉衛嬤嬤起來,衛嬤嬤拉扯著靜淑的手腕,還未開口,便哭了起來。
絲竹一見,趕緊上前勸道:“嬤嬤這是怎麼了?若是出了什麼難事,我們公主宅心仁厚,定然想盡一切辦法幫您。您這樣哭著,算什麼事啊?您以前還教導我,不可如此,今日倒是自個犯渾了。”說著從袖子裏頭掏出帕子,遞給衛嬤嬤,衛嬤嬤接過,擰了鼻涕,抽噎了一聲。
她顫唞著言語道:“公主,奴婢前兒幾日正好與往日同村的老姐妹遇見了沒成想,竟然是在周太妃宮中服侍,奴婢與之多說了幾句。今日她偷偷讓人來傳了信,說是周太妃、周家打著算盤想要讓您去和親,和那個什麼赫......赫......”
“赫奴力?”
“正是。”
靜淑臉色煞白,絲竹也慌了,公主不能去和親啊。那麼多公主,為何偏偏就讓靜淑公主和親?
周家欺人太甚!!!
“公主,這可怎麼辦呀?”絲竹也著急得都要哭了。
衛嬤嬤跪著道:“老奴去求求太後娘娘。”
“太後巴不得我早點去和親。”靜淑製止了,她不想去和親,隻能走衛均的路。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衛均了。
靜淑咬了下下嘴唇,對絲竹道:“取了披風來,我出去一趟。”
絲竹拿了披風,替靜淑係上,拉扯整理了一會,靜淑伸手拉起衛嬤嬤,再三叮囑不許去求太後,又讓絲竹看著衛嬤嬤,這才出門了。
如今天色已然暗了,靜淑提著燈籠走著,與第一次趁著夜色去找衛均時的膽戰心驚不同,這次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在裏頭。
在太和殿門口停了許久,躊躇猶豫著,麵上帶著些許掙紮,想要邁進去,卻又不敢。
太和殿門關著,她微微伸出手,觸碰太和殿門,想要去推,卻縮手了。
正當靜淑想著,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以後國破家亡,她也逃不過一死,她不過是重生的,本來就死了,如今活了這麼一年多,也算是值得了。
靜淑正要轉身時,門開了,衛均見靜淑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清了清嗓音,“你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事?”
“沒有,我走錯了。”靜淑低頭,就要離開。
衛均快手拉住她的胳膊,幽幽地道:“走錯了?你從謹身殿到我這得走大半個宮城,你能走錯?”
“我......心不在焉啊。”靜淑理直氣壯地反駁。
衛均頷首,“為何心不在焉?”
靜淑撇過頭,倔強地道:“沒事。”
衛均凝望著靜淑許久,歎了一口氣,軟了言語,哄她,“是我的錯,不應該一直瞞著你我的真實身份。我這不是怕......怕你尷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