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子渠通常都隻要一兩遍,演練起來永遠比段承宣純熟。

隻要石姣姣來看兩個人的時候,嚴子渠又總是會對著石姣姣嘰嘰喳喳的討巧,逗得石姣姣直笑,沒幾天的功夫段承宣就越來越情緒低落,甚至有一回靈氣走差,差一點傷了經脈。

他是平庸勤奮的類型,但勤能補拙在他的身上似乎也並不適用,段承宣他就是怎麼努力也趕不上嚴子渠的那種天賦。

石姣姣這些天閑來沒事,除了每天去看一看追光,晚上例行聽綠葉和青絨報告兩個人用靈力幫助前些天受傷的弟子梳理經脈的進展。

其餘的所有時間,幾乎全都看著兩個弟子修煉,當然了通常都是嚴子渠拉著石姣姣看他又偷偷的在藏書閣學了什麼劍招。

嚴子渠其實認識的字並不多,而且都是在房間的時候偷偷在私塾先生上課的時候趴在窗戶縫隙偷聽來的。

他去藏書閣其實也就能看一些圖比較多的那種,但是卻每次都能夠神奇的領悟,甚至有時候誤打誤撞還會舉一反三。

段承宣已經知道了藏書閣通行玉佩的事情,他沒有表現出嫉妒,也沒有問過石姣姣,隻是默默的一天比一天修煉的時間要長,幾乎不休息。

石姣姣的寢殿,和弟子們隔著挺遠,但是夜晚萬籟俱靜,弟子院裏麵,長劍灌滿靈力,時不時卷著微風傳來的嗡鳴,還是驚擾了石姣姣的入夢。

她其實也察覺了段承宣最近有點不太對,隻不過石姣姣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魔域回來之後,石姣姣就沒有再和段承宣有任何不正當的接觸,先前在冰靈池的那一個吻,和石姣姣含糊不清地答應,誰也沒有再提過。

石姣姣本身是無所謂,她察覺到段承宣似乎有意的回避,也就沒有再試圖接近,畢竟她現在混亂的很,根本就顧不過來。

不過段承宣這半夜三更的還不睡,石姣姣被他給吵得睡不著覺,無奈要小傀儡給她拿了厚厚的披風,披上之後出門,徑直地朝著弟子院走過去。

夜風寒涼,石姣姣攏了攏披風,到了弟子院的時候,段承宣一套劍招正好收尾,劍鋒在空中滑過淩厲的弧度手腕翻轉收至後背,未曾好好壓製的靈力,不慎割斷了一縷長發,悄無聲息的隨著夜風落在地上。

段承宣呼吸急促,手腕有一些顫唞,石姣姣真的是從沒等天黑就開始注意他,他一直都沒有休息一直在這裏練。

“修煉非一朝一夕之事,切忌焦躁和急功近利,”石姣姣站在段承宣的身後,聲音帶著一些嚴厲的意味。

“你入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道理你應該懂的。”

段承宣轉過頭,半跪在地上,臉上泛著微微紅暈,汗水被夜風吹涼,輕啟薄唇,“弟子知錯。”

月光明亮,石姣姣看著段承宣嘴上認錯卻一臉執拗,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可是因為我將藏書閣通行玉佩給了你小師弟,所以心裏不痛快?”

石姣姣話音剛落,段承宣立刻另一條腿也跪在地上,提高一些聲音說道,“弟子不敢。”

“天資這個東西,是任何人都羨慕不來的,”石姣姣說,“藏書閣的功法,大多對天資的要求極高。”

雖然這麼說是挺殘忍的,但是姣姣還是直接道,“你天資過於平庸,滄源派的功法便是最適合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即便鑰匙也給你,那些功法你看了也根本練不了。

段承宣抬頭看了石姣姣一眼,臉色更紅,他是折花仙尊的大弟子,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給師尊爭過臉。

天資平庸是他的硬傷,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段承宣也知道急功近利不可取,但他也想要……想要師尊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