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藍其實有些驚訝現在這種一家親的樣子,但是他餓的要死,根本也沒時間多想,很快加入眾人之間,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了東西,他才感覺到自己終於活過來了,肋骨處還是疼,但是當時他那種內裏翻攪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你好了!”雕灰輕輕撞了下灰藍的肩,笑了一下,嘴角的撕裂傷,已經結痂,徹底破壞了他的樣貌。

灰藍嗯了一聲,已經飽了,可是心理上卻還是對著食物有渴望,所以他還在慢慢的吃。

雕灰比灰藍傷的輕,他腿上的傷已經好了,手上的也好了,他現在對石姣姣真的又敬又怕,因為他腳腕上的傷,那支出的骨頭,連白純都說,從前受這種傷的戰士,沒有能夠完全恢複的。

但是石姣姣看了之後,生生用手就把他的支出的骨頭塞回去,給他包上,第二天他就能下地,拆開一看,竟然完全好了,這太過神奇了,他從未聽說過有祭司能夠擁有如此治愈的神力!所以灰藍恢複的這麼快,雕灰一點都不驚訝。

但是臉上的傷,是好不了的,雕灰專門問了石姣姣,石姣姣給的理由,說是治不好。

但其實她根本沒想著給雕灰治,這個伴侶年拋的渣鳥,還是讓他醜著點,省著以後再禍禍族裏的雌性。

雕灰為了感謝石姣姣專門去采了很多的往南草,承諾一輩子都采給石姣姣,要她不用害怕,放心吃。

石姣姣真想把他毛拔禿,很不屑的表示,她根本就沒成癮。

總之現在雕灰是對石姣姣五體投地,給族人們講石姣姣如何幫著他們殺掉野象的時候,狠狠的為石姣姣樹立了一波神秘而偉大的祭司形象。

通過這件事,毛縱已經在準備今晚提前為石姣姣舉辦祭司儀式,無論野象和山震來不來,石姣姣已然是實至名歸的祭司了。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不過睡一覺的功夫,不光和灰藍有了血誓,還即將正式成為部落祭司。

總之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發現灰藍不見了急匆匆的從洞穴出來,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人,最後在深溝那裏,找到了正在跟著一眾獸人挖坑的灰藍。

“灰藍,”石姣姣走到距離他近的地方,打量了他一會兒,擔憂道,“你傷還沒有徹底恢複,上來。”

平時要是石姣姣和灰藍說話,灰藍雖然不至於不搭理,但除非不得不聽的話,都是淡淡的,但是這一次,灰藍居然放下了碩大的石鏟子,走到石姣姣的邊上,自下而上看著她,認真道,“我沒事了,已經都好了。”

夕陽的餘暉肆無忌憚的從天邊鋪撒下來,石姣姣蹲在坑邊上,整個人都被夕陽籠罩著,暖黃的不像話,柔軟到人的心裏。

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打上了柔光濾鏡,她眉心的殷紅的血誓,也渡上了一層暖黃,灰藍視力極好,隔著這樣的距離,他都能清晰的看清石姣姣臉上迎著夕陽舞動的細小絨毛。

她太嫩了,太幹淨了,比洗好的內髒看上去還要光滑,皮膚這些天下來,又白了一個度,通透的如同失血,灰藍不明白怎麼會有純人長成這個樣子,看上去太讓人想咬一口了……

灰藍咽了口口水,想吃,可是又和先前的想吃有點點不太一樣,說不清楚,非要說的話,就是這種感覺,像是他即將戰鬥的那種狀態。

但是現在根本不需要他戰鬥,他疑惑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逐漸獸化的毛發,又慢慢的壓製回去了。

石姣姣本來看到灰藍走過來,認真的回話,心裏還挺高興的,笑容才牽到嘴角,還沒露出來,就見灰藍又看著她咽口水,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