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的通行玉牌,不是叫你這麼用的!”皇帝氣的一拍桌子,石姣姣麵色不變,直接道,“黃灣河道在明年會發大水,大水後疫病肆虐,順水而下,最終黃灣關將士大批量病死,羌五國過趁機揮兵奪城。”
皇帝攏著自己鬆散衣襟的手一頓,黃灣河道位處兩國邊界,如果真如石姣姣所說……
石姣姣見皇帝麵露狐疑,又說道,“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新上任的黃灣河河都,娶了羌五國大司儀的女兒。”
皇帝麵色一凜,這個人,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加之石姣姣先前所說的一切從未出過差錯,他已然是信了九分,滿臉被生生打斷的暴躁慢慢消失。
石姣姣心急如焚,卻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在他的麵前露出太急迫的樣子,慢悠悠的在皇帝寢宮中踱步。
等著太監幫皇帝整衣完畢,皇帝滿麵凝重的從裏間出來,站在石姣姣麵前,沉聲問道,“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兩個人都是七竅玲瓏心肝,石姣姣不先開口,而是先說河堤的事情,就是因為先開口就落了下乘,極其容易被這老狐狸抓住把柄。
而皇帝明明也急的很,先開口也不提河堤的事情,而是問石姣姣緣何深夜闖天子寢殿。
石姣姣是真的急,那大牢是人進的地方嗎?趙平慈細皮嫩肉的,渾身上下連塊肌肉都沒有,還是個炮灰的角色,耽擱一時片刻,都有喪命的危險。
到這會,石姣姣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我姘頭獲罪下獄了,他細皮嫩肉的受不得大邢,陛下幫我把他撈出來吧。”
皇帝眉梢高高挑起,他知道石姣姣和個小太監牽扯不清,見過那太監,確實也有幾分清秀。
但是皇帝隻以為她是逗著那小太監玩的,石姣姣做事不避著皇帝,因為想要避也是避不了的,畢竟皇帝身邊都在他的控製範圍。
皇帝知道她用什麼樣的手段騙了那個小太監,還稀奇她為何不騙個侍衛,偏偏騙個連根都沒有的太監。
難不成這還是玩真的?
皇帝久居上位摜了,石姣姣在他的麵前各種放肆,可不是他甘願縱容的,奈何這個據說是上神下界的女人,沒有一丁點的把柄能夠拿捏,她所知的所有事,又是皇帝渴望至極的。
一時間被她牽著鼻子,越發的放縱。
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的感覺真的不好,皇帝聽石姣姣說了這話,一時間眼睛都亮了起來。
如果這能夠作為一個把柄……
“其實不救也沒事,”石姣姣突然間臉上嚴肅的模樣都沒了,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裏間探頭探腦的崔梅。
“陛下美人在側,逍遙快活,我好容易看上個小不點,結果不知讓誰給坑了。”石姣姣說,“要是被行刑的毀了那張臉……嘖嘖,我可聽說陛下禦筆親批的文狀元,是皇城公子中一頂一的人物,據說是……前朝大儒之後?”
皇帝聽到這裏整個人緊繃起來,這妖女還想糟蹋他屬意的朝臣!
頓時炸毛,抬手打斷石姣姣的話,也不墨跡了,直接招了身邊的太監,龍紋玉佩遞出去。
一手按著頭上跳出來的青筋,一手指著石姣姣,“按照她說的,去把人速速提出來!”
即便那小太監真的十惡不赦,換他未來棟梁人物不被糟蹋,也是將功補過了。
皇帝連問都不問他犯了什麼罪責,隻想趕緊歇了石姣姣的念頭,那文狀元,可是駙馬人選,當今朝堂駙馬亦可擔任要職,皇帝生怕石姣姣真的惦記。
這妖女的招數,皇帝見了自歎弗如,若是她真的有心,他這邊又因著她的預知能力不能全力阻撓,一個少年意氣單純,簡稱傻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