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從一開始,就從沒有否認過原身的那些破爛事。
她盯著封元淮又說道,“無論起因為何,妾身確實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並無冤屈。”
果然封元淮的緊擰的眉眼舒展一些,慢慢朝著石姣姣抬起了佩劍,“那,我殺不殺得你?”
眾人都欲上前製止,石姣姣卻一抬手,阻止了所有人的行動,同時抓住了封元淮的佩劍,霎時間血便從她的指尖溢出。
真他媽的疼,石姣姣趕緊套了一個高燒的技能,緩解疼痛。
封元淮見到石姣姣細白嬌嫩的手指間溢出鮮血,身量一動未動,眸光卻閃爍了一下。
石姣姣沒有錯過這一點點的變化,開始發大招。
“自然殺得。”石姣姣幾乎溫柔道。
“是妾身想岔了……”石姣姣微微笑起來,加上高燒的技能小臉粉撲撲的,眼中帶著迷蒙的水霧。
“是妾身想岔了才會跑,將軍莫惱。”石姣姣雙手都抓住了劍,走近一點,讓劍尖對著自己,當然是不太致命的地方。
封元淮喉結滾動,石姣姣繼續道,“是妾身癡傻,不想死在將軍的劍下,隻想帶著將軍留給妾身的美好,跳了河去,免得汙了將軍的劍。”
石姣姣眼睛和鼻尖都紅了,桃花眼的眼尾也因為技能和硬憋,拖了長長的一道紅,竟然豔麗的如同上了妝。
大夫人已經快要哭暈在封思雲的懷裏,眾人都跪在地上小聲替石姣姣求饒,石姣姣咬了咬嘴唇,繼續道。
“但是是妾身想岔了,能死在將軍的劍下,或許才是將軍留給妾身的唯一東西……”她說著,似乎崩潰了,連脊背都彎下去一些,盯著封元淮,卻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側臉,那裏是那天封元淮被逼著胡亂親的那一下的地方。
她的目光淒淒切切,桃花眼中甚至因為回憶起了這“唯一的美好”迸發出了灼人的亮光。
但是也緊緊是瞬間,石姣姣就再度挺直了脊背,戲不能過,氣質這塊兒必須拿捏的死死的!
封元淮麵具下抿緊嘴唇,似乎是被她勾起了回憶,何止是那一點,封元淮此生從未親吻過任何人,石姣姣屢次三番,卻是唯一。
他下意識的看向幾步之遙的荷花池,她剛才確實在朝著這裏跑,難道……真的存了死誌?
石姣姣見他動容,立刻扇風澆油,“妾身早知,將軍不可能饒我,”石姣姣竟然粲然一笑,豔若春花,突然換了一種語調,像是貼在誰的耳邊呢喃。
“那年初春,夫君以紅綢牽我成婚,四年……”石姣姣咬破嘴唇,血順著嘴角留下,“我雖……”
石姣姣哽咽的停了聲音,手指借用寬大的袖口死死掐著自己的腰,疼的額角青筋都鼓起來。
“我雖手段肮髒,卻……卻為夫君保住了家,”石姣姣滿麵淚痕,卻又笑了一下,這一下淒苦無比,也多了一分釋然,“夫君你看,這院子,是否和你走的時候無甚差別……”
石姣姣已經哽咽的要說不出話了,低下頭,徹底彎了一直強撐的脊背,佝僂著哭道,“隻可惜……成婚的院子,這麼多年,我從不敢去住,”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完這句話,石姣姣不用抬頭也知道封元淮已經動容,空間中下降的怨念值就是證據!
10%!幅度還挺大,大將軍果然心思敞亮!
石姣姣的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接著又套了一個高燒,疊加起來的技能,讓她感官更深層次的失靈,連嘴唇都麻了。
石姣姣低頭醞釀好了,拿著封元淮新掉下的怨念,高價兌換了一個【不死之身】的技能。◆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