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的話有點誇大其詞,封元淮這麼多年累計的醇厚功力,怎麼可能說廢就廢了,他隻是嚇唬石姣姣,讓她不要再作妖氣人。

石姣姣老老實實的聽勸,滿臉的愧疚,但是低垂的頭遮蓋住了發亮的眼睛,和竊喜的神色。

氣沒武功了好啊!要什麼武功!最好不能上戰場了,癱瘓在床才好拿捏啊!

下人把藥熬好了,石姣姣端著到封元淮的床邊上,對著床上的人輕聲細語道,“大……夫君,喝藥了……”

石姣姣剛才出口差點喊成大郎,一直宛如昏死過去的封元淮猛的睜開眼睛,神色銳利如刀,“你在叫誰?!”

封元淮聲音裹挾山雨欲來,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女人和曲興廝混的時候,情動之時,喊大老爺你快些是多麼放蕩!

石姣姣一臉茫然,“大郎啊,叫你。”

“我行二。”封元淮一字一句,“你還敢狡辯?!”

“我……”她也沒法解釋武大郎的梗,隻是石姣姣眉梢跳了下,突然間覺得哪裏不對……

她沒說話,慢慢攪動著碗裏的藥汁,思索著自己先前的推測,封元淮不殺她不可能因為心慈手軟,且不說這朝代女子出軌打死無罪,單就說封元淮沙場四年,殺人無數,怎麼可能對於背叛他的人心慈手軟?

所以自己對於他到底什麼地方有用……居然連這都能忍?

封元淮見石姣姣沉默不吭聲,隻當他默認,心中冷笑,果然是被他說中,無話可說了!

他在被子裏攥的拳頭咯咯作響,麵具下麵容扭曲,沒有男人能忍得了這個,何況他沙場四年,向來都是用殺人來宣泄暴虐,幾乎忍的再度氣血翻湧,內腹隱隱傳來疼痛。

咬牙切齒,好容易忍下,半晌開口,聲音砂紙磨過一樣。

“拿紙筆來,”封元淮咬牙道,“修書一封,你便不再是我妻。”

修書?石姣姣動作一頓,在他棺材板上給他戴綠,不但不打不殺還放自由,他和原身成婚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夫妻之情,就這麼放她,這世上真有這種好事嗎?

石姣姣頓了片刻,直接“驚慌”抬頭,將藥碗甩飛了,藥汁砸在地上,苦澀四濺。

喝個屁!石姣姣心道,病的再嚴重點才好!

她眼中淚珠滾滾,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渾身顫唞的站起來,似是不能接受的連連後退,“夫君你……你……你此話可當真?”

封元淮看到她這樣悲痛欲絕,心中總算有一絲暢快,“自然。”

石姣姣眼淚停了,這次沒哭沒喊,堪稱平靜問,“無可挽回嗎?”

“無可挽回。”封元淮冷聲道。

石姣姣微微屈膝,給封元淮行了個禮,失魂落魄聲音飄忽道,“妾身……先回去了。”

石姣姣打開房門,徑自朝她住的主屋方向走,封元淮打什麼主意石姣姣要仔細琢磨一下。

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見招拆招就是了,至少不用整天嬉皮笑臉的去哄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石姣姣整日在屋子裏“傷懷”,也就是癱在床上,該吃吃該喝喝,十分舒爽愜意,等著看封元淮到底是想利用她做什麼。

石姣姣一連躺了八天,有點心浮氣躁沉不住氣的時候,突然間有個從未見過的眼生丫鬟,在她在花園裏麵傷春悲秋的給監視的人看,實際上曬太陽的時候,塞到她手裏一張小紙條。

來了。

石姣姣手裏攥著小紙條,四外看了看,看不到監視她的人。

但是知道暗衛人家專業隱藏,是不可能讓她發現的,想來她明麵上傷心,實際上好吃和喝的事情,也已經被事無巨細的報告給了封元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