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要命的地方,女人也有,平時內衣帶子勒的狠了都受不了,何況是這種精純程度的重擊。

石姣姣蹲在地上,嗓子裏發出痛苦的哼聲,臉色發白,咬著嘴唇抬頭看了樂正海一樣,佝僂著去衛生間,自己揉著緩解疼痛去了。

她一走,樂正海就倒在了床上,因為床搖的足夠高,後腰還墊了枕頭,他即便是後仰,手還是能夠到小飯桌。

他眼看著石姣姣蝦米一樣的進了衛生間,想到剛才自己手肘撞上的一片柔軟,愣了片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樂正海又想到石姣姣痛苦的樣子,收回了視線,甚至還用塑料小勺子,舀了一點粥,放入嘴裏,麵色毫無變化。

石姣姣卻這個時候,在衛生間裏麵,收到了係統提示,怨念值下滑百分之0.5%。

石姣姣:“……?”

她想知道這0.5是哪來的,推開門出來,就見到樂正海正在費力的吃粥。

好在粥很稠,舀的少,不會掉落,石姣姣出來,樂正海連半個眼神都沒分過去,繼續費力的舀一點點,放在嘴裏。

他已經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了,在四舅家裏,他能吃到的東西,通常都是他們吃剩下的。

到底還是少年心性,要是總也苦著就算了,猛然吃到好吃的,不過是從前他根本不屑碰的粥,他以前最討厭黏糊糊的東西,但是此刻吃到嘴裏,豐富的滋味在舌尖纏繞,他竟然有點想哭。

石姣姣看他費勁,重新坐回床邊上,圈著他的腰,這次防備著他的手肘,把他朝小桌子推了一點。

“你大姑娘?”石姣姣看到他微紅的眼圈,故意岔開他的﹌

石姣姣不傻,她當然知道樂正海為什麼不吃,寄人籬下的那些日子,一個癱瘓,還是大小夥子,吃的多喝的多就要方便,那些人本來就對他不耐煩,這種事上,吃了多少嘲諷和嫌棄,她自己雖然當初寫的時候一筆帶過了,可也能想象的到。

“你還要人喂啊?”石姣姣嘖了一聲,把樂正海放半躺著,拿過勺子,捧著塑料碗,把上麵涼的和底下熱的攪了攪,舀了一大口,送到了樂正海的嘴邊。

樂正海閉著嘴,看向石姣姣的眼神又變了,變的恨不能咬死她的樣子。

“吃。”石姣姣把勺子往他的嘴邊送了送。

粘稠的米粥粘在唇上,樂正海嘴唇抿成一條線,把頭扭向了一邊。

寬鬆的領口下,少年清瘦的鎖骨突出,石姣姣把勺子放回粥碗,想了想說道,“你瘦成一把骨頭了,還想動手術?”

石姣姣從備品櫃裏麵拽出了包包,把錢包打開,裏麵有好幾萬現金,是她把郝天成那兩張卡取出來了。

剩下是好幾張卡,石姣姣都捧給樂正海看。

“手術的錢準備好了,恢複成什麼樣,身體素質占一大半,這道理不用我教你。”

石姣姣把東西弄了弄,賽回備品櫃,端起桌上溫度幾乎涼了的米粥,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你這幅骨頭架子,要真的站起來,風一吹就散了,趕緊多吃長肉。”

樂正海吃人一樣的眼神沒有了,他眼眶有點紅,看上去極力忍著,忍的臉都有點扭曲,盛著米粥的小勺子送到嘴邊,樂正海這次沒再拒絕,張口吞進去了。

外賣盒的一小碗,一個正半大小子真吃,幾口就沒了,石姣姣鬆口氣,邊收拾東西,邊說,“先吃這些,你好久沒好好吃東西,一次吃太多了要受不了。”

“再說明早上有些檢查需要空腹,現在太晚了,吃別的不好吸收。”石姣姣收拾好,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尿壺,“來一壺嗎?”

樂正海嘴角抽搐了一下,搖了搖頭,石姣姣塞回去,把他放平,關燈,然後躺到了陪床上。

“晚安,”石姣姣打了個哈欠,心裏吐槽伺候人真累,然後翻身背對著樂正海閉上眼。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什麼,小聲說,“晚上你想上廁所就叫我……”

屋子裏安靜下來了,走廊的燈光透進來,樂正海盯著那一小束光看了好久,感受不饑餓的胃,舒適的床鋪,幹淨的身體,還有……

他把視線轉向石姣姣,她其實本人也很瘦小,蜷縮著睡,小小的一隻。

樂正海感覺很不真實,他想不通,石姣姣為什麼回來了,還說要照顧他,給他動手術。

樂正海就算是做夢他爸爸活過來,也不會做夢這個女人突然良心發現,但是現實就是這麼夢幻,她竟然突然變好了。

不對,不是變好了,就是惡毒從骨子裏浮到表麵了。

很快,屋子裏重新安靜下來,石姣姣一覺睡的很香,還做了個夢。

帶顏色的那種夢,夢裏卓溫書纏著她,最後的巔峰時刻,咬著她的肩膀,跟她說還會見麵的。

大清早六點,石姣姣就醒了,從床上坐起來,想著夢裏的情景發笑。

上個世界,石姣姣離開之後,把那段時間在石菲菲那裏搜刮的錢,都存在卡裏,給他放在家裏床頭櫃了,密碼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