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說完,司徒寒洌才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然後深深的凝視著她。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許久以後,司徒寒洌才深吸了一口氣開了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北堂世家的威望,我才與少軒到北堂家請北堂恩澤出麵召開武林大會。就是在那個時侯我看到了魔教的玄長老,那個殺了我父母的人。她偷偷的與北堂家的管家見了麵,我沒有跟上去偷聽他們講什麼。要是去了我說不定早就死了。是那管家把這些事告訴我的。不要問我是怎麼讓他說出這些來的,我想你不會願意知道的。而我的計劃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她冷冷的說著,氣息開始有些紊亂。
“你為什麼會想到與我談?他現在可是我的盟友,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北堂恩澤?”司徒寒洌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笨蛋,這些事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同樣是隱姓埋名的魔教中人,他北堂恩澤就活得好好的,而你卻家破人亡?”君淺言說著,冷冷的看著他。
這一刻她眼中隻有恨。
司徒寒洌低下頭,緩緩的喝了一口茶:“你說的沒錯。就算今日你不告訴我,我也會去查明白的,但今日你告訴我了,情況就不一樣了。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我要用北堂恩澤的人頭祭我死去的父母。還有就是,我父母是為了我才背叛魔教,所以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我自己的命。
司徒寒洌笑了,狂傲的笑容出現在那張俊美的臉上:“可以,誰也不會知道你還活著的,你可以好好的住在我龍爵門內。而北堂恩澤的頭,我們一人一半。”
約定已成。君淺言就在龍爵門住了大半年,而龍爵門表麵上仍然與魔教合作。江湖維持著它風雨前的寧靜。接下來君淺言為司徒寒洌設下了一步又一步的棋,就像用自己做棋子設計的那一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棋局一般。魔教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走向了滅亡,而君淺言的“死”也的確喚回了水玥芯,她的“死”甚至讓北堂清越放棄了魔教。這是一步棋,一步下棋之人將己為子設下的一步絕妙的棋。
夜涼如水,雪花飄在深沉的夜幕下。絨毛般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鋪了滿地。燭火閃爍,房間內除了淡淡的檀香味還有愛意纏綿後餘留的味道。
公孫少軒擁著失而複得的女子,不安的心再度安定下來。他沒有再問她是否愛自己,因為她在“死”前已經告訴了他。死雖然是假的,但那些話卻是真的。
君淺言微微睜開了眼,仰起頭看著他,低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你可需要我做什麼?”公孫少軒問道,在她額上印上了一吻。
“你願意再一次娶我嗎?”他聽到她輕輕問道,有幾分哀愁——她想起了兩人成親之日死去的父母,想起自那一日起與水玥芯的漸行漸遠,想起回不去的過往。
“願意。”他回答,答案堅定。
“那就再娶我一次吧,不要請任何人來觀禮。”君淺言幽幽說道,盡力隱藏住根本無法隱藏的悲傷。她已經失去了太多了,而那些東西她已不能追回。
“好。”他應允著。
“你將要娶一個叫泣雪的女子,然後你便會離開江湖。”君淺言說著,這個一個計劃也是她的希望,“你的墓王山莊將重新變成不理世事的禁地。你可能會受盡唾罵。”
“我不在乎。”他願意答應她的所有要求,隻要她回來。他笑著擁緊了懷中的女子。
長白山,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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