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到底是薄情寡義的賤蹄子,口口聲聲說心慕王爺,見了榮華富貴,沉溺其中又舍不得了?覺得王爺高不可攀就想拽住手裏現成的?愚蠢!她以為盛南候會讓她做世子正妻麼?可真是個笑話。”
尹晗樂語氣滿是嘲諷,她思索了兩日,在聽聞那日攔著赫連雲澤的餘家女已經被禁足後,決意用了那女戲子,若是赫連雲澤身邊有了她的人,有些事兒會更好做些。
至於那叫做如筱的女戲子願不願意,從未在她的考慮之下。
“你去趟盛南候府,就說本縣主與柳姑娘相聊勝歡,想搭伴兒進宮,讓她後日一早就到靖郡王府來。”
新葛應聲去了。
到了搭台子唱戲的這日,蕭肅推了滿桌子的奏折,一早就到了景寧宮來,還未進去就聽到了孩兒啼哭的聲音,不消幾息,就見惠太妃抱著個孩兒出來了。
似是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攝政王,但惠太妃也沒多驚訝的模樣,隻是抱著孩子的胳膊緊了緊。
跟在惠太妃身後出來的雲靨笑了笑說:“晨起的天兒還有些冷,惠太妃身子剛好,孩兒也小,就早些回去吧。阿些,還不送惠太妃回去。”
惠太妃笑了笑,“那就不叨擾攝政王與太後議事了。”
“那是小皇子?”攝政王不甚在意的隨她疾步從自個兒的身邊走過,徑自上前握住雲靨的手,“太皇太後病了,正好惠太妃能養著那孩子幾日。”
雲靨習慣性的環著他的手臂往內殿走,“太皇太後前些日子夜裏受驚,一病不起,我原想著將孩子接過來,隻是手中還有些事兒未處理完,惠太妃又親自過來請求,便將小皇子交由她了,不過我也指派了不少嬤嬤宮女去,不會有事的。”
“小酒的做法自是滴水不漏的,”蕭肅慢悠悠給她倒了杯水,沒讓旁人伺候,“你兄長已入翰林院了,住處也已定下來,等過些日子得了空,本王帶你去瞧瞧。”他的語氣縱容又溫和,眼神寵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在群臣麵前的威嚴古怪。
雲靨連連點頭,忽又想起一事,“我聽說他入職頭一日就將鄒筌卓鄒大人扔水裏去了?無妨吧?”
“練武之人,身強體壯,不過就是在湖裏跑了大半個時辰,能有什麼事兒。”蕭肅麵不改色地扯謊,遠在鄒府的鄒筌卓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雲靨長舒一口氣,“沒事兒就好。時辰不早了,我要去前頭了,你也去忙吧。”
“這就趕本王走了?”蕭肅歎息,捏著小丫頭的指尖似是很舍不得的模樣。
雲靨忙慌哄著他,“哪裏是趕你走嘛,隻是我當真該去靜園了,聽說堂兄今日入宮為陌兒講讀,就煩勞攝政王去瞧瞧了。”
“那本王去了,小酒能給本王什麼獎勵?”說著,蕭肅故作隨手的點了點麵頰。
雲靨耳朵一紅,倏地湊上前親了口他的唇角,一觸即離,而後就推著他往外走,“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也不能再耽擱了。”
“好好好,本王這就走,你個小沒良心的。”蕭肅話裏這麼說著,薄唇勾起的弧度卻是怎麼都壓不平,在踏出正殿前,又迅速在她唇上偷了個吻,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雲靨捂著嘴,眼睛宛如皎月,雀躍的回了內殿,喚阿耶進來更衣。雖然與蕭肅說她緊著到靜園去,但還是更衣後在殿內耽擱了小半個時辰,才施施然動身。
一台戲就有大半個時辰之久,連著兩出戲後,雲靨安排了他們用午膳,而她回了景寧宮用膳,聽說兄長從尚書閣回來依照規矩歇在了鳴立堂,著人去送了些飯食過去,畢竟她宮裏是北地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