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氣。
但這一次,他要做的事,沒人能告訴他會有什麼反應。
他想到過最好的,也想到過最壞的。
但真正去麵對時,他果然還是……
賀衍之動了動,似乎想起身,但身邊有一隻手緊緊拽住了他。
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他身邊的老紮。
老紮用口型說:“這是他認為應該自己做的事。”
“讓他做完吧。”
賀衍之微怔。
深呼吸幾次後,柏栩川終於抬起眼。
他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
“——我想了很久。”
柏栩川將話筒轉了個圈,大特寫懟上,眾人嘩然。
他握住話筒的右手,無名指處,赫然多了一枚式樣素淨的戒指。
如果不是有個人曾經因為它登上全球頭條的話,沒有多少人會關注這樣一枚戒指。
“隱瞞和坦白,到底哪一個才是負責任的做法,我想了很久。”
他的神情像是在回憶,彎著眼睛,手指卻微微顫唞。
“從觀眾席看舞台很明亮,可是如果沒有人用力地揮舞著熒光棒,全力應援,站在舞台上的那個人將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站在舞台上表演,我感覺很幸福。我非常、非常、非常看重我的粉絲,我知道,是因為有你們支持,我才能走到現在。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粉絲對我的意義。”
“所以我想了很久。”唯一的聚光燈下,他緩緩道,“現在,我要說的是——”
前排有粉絲哭著搖頭:“哥哥不要說,不要說……”
有的人需要的很少很少,就隻希望偶像騙騙他。
柏栩川眼睛紅了。
“對不起。”他仰臉吸了吸鼻子,“我好像找到那個人了。”
無數閃光燈哢哢的響聲,對準獨自站在台上、扔出驚天爆炸新聞的青年偶像,台下是嘩然的私語聲、哭聲、笑聲、跺腳聲……
“傻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陪伴五年,早已知情的站姐眼圈通紅,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道,“你找到幸福是很好的事,我們都愛你呀……”
柏栩川努力吸著鼻子,可是吸著吸著,非但沒能憋回眼淚,反而呼吸急促,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年輕人背轉身去抹了把臉,心裏無奈地想:眼睛敏[gǎn]什麼的果然非常討厭。
這種時候怎麼能掉眼淚呢!
賀衍之猛地站起來。
“哎!”老紮情急之下伸手去拽,可他哪裏拽得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內場頭排的男人推開保安,長腿一跨越過圍欄,攀著舞台邊緣一個使力就跳了上去。
“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woooooo!”$$思$$兔$$在$$線$$閱$$讀$$
“我的天!”
柏栩川匆匆擦掉不合時宜的眼淚,卻聽見背後驟然沸騰的聲音,茫然回過頭。
無數的光裏,熟悉的高大影子被映出周身輪廓,他的愛人徑直向他走過來。
他挺拔、英俊、成熟、寬容,是他熱烈地愛著的戀人。
柏栩川愣愣:“你怎麼——”
“我愛你。”賀衍之直白地將他攬入懷中。
他眼神熱烈,聲音動情,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隻是兩人都忘了,柏栩川手裏還拿著話筒。於是那句簡短的愛情咒語,就這樣傳達到了整個會場,又通過直播被全世界聽見。
——
此時剛下晚自習,迫不及待衝回宿舍的賀衍玥掏出手機,內心奔騰地期待著能補一個直播的末尾。
五分鍾後,終於加載出畫麵的賀衍玥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臥……槽”
又五秒鍾,x校女生宿舍601突然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吼聲,聲音經久不息,響徹四野。據說某賀姓女高中生後來為此寫了四本信紙厚的檢查,又據說她似乎進入了遲來的青春叛逆期,堅持不肯跟自己親哥說話長達五周之久,直到某柏姓男子出麵勸解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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