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公元2012年,在中國南方不起眼的小鎮,一個普通的家庭裏。
張逸那年8歲,正是懵懵懂懂,享受美好童年的年紀。然而張逸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童年的美好。張逸家裏很窮,是家裏的獨生子。貧賤夫妻百事哀,張逸的母親因為受不了那個苦巴巴的日子,在生下張逸後不久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帶不走的東西也不值錢,張逸隻能從父母早已泛黃的結婚照裏想象這個本該在自己生命裏占了半邊天的女人。張逸的父親張大山,是一個木訥的男人,經常半天不吭一個詞,沉默的家裏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寂寥了。自從那個女人走後,張大山更是沉默了,一個星期不見說一句話,原本烏黑的頭發也迅速變得花白,還染上了酗酒的惡習,常常整天不做事,隻知喝的人事不省,經常做的事就是打張逸。張逸也是硬骨頭,被打的全身紫青也不哭。張逸也不上學了,沒錢吃飯,沒錢交雜費,他就蹲在牆角死死地盯著張大山,仿佛自己的仇人一般。老師是知道張逸家裏的情況的,張逸在學校的成績也不好,還經常打架,屢教不改,早就放棄了。所以對張逸不來上學,也樂得省事。
這樣過了一個月,家裏揭不開鍋了,家裏僅有的一點錢也用光了。而張大山還是一如既往,再下去家裏也住不了了,實際上房子也是租來的,也快要到期了,兩人麵臨著流落街頭的厄運。
張逸一連餓了幾天,全身軟綿綿的倒在牆角,連瞪人的力氣也沒有了,奄奄一息,時醒時不醒。迷迷糊糊間,張逸看見張大山拿著菜刀搖搖晃晃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我就要死了嗎,張逸腦子裏不可抑製的冒出這個念頭,好累,睡覺吧,也許死了就好過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逸緩緩醒來,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半點虛弱的感覺,全身充滿了力氣。張逸握了握拳頭,感覺不是一般好,而是不能再好了,這是自己重來沒有過的感覺。但很快,張逸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發現張大山,他的父親,正抓著菜刀倒在地上,一個拳頭大的血洞貫穿了他的胸口,血流了一地張大山的眼睛正無神的看著他。周圍的牆壁已經破壞殆盡,眼前一片廢墟,曾經熟悉的建築早已不在。張逸立刻想到地震,隻有地震才可以解釋眼前的一切。
張逸走在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大街上,發現街上一個活人都沒有,到處都是躺下的屍體,這些無一例外都有一個明顯的血洞。自己也許是鎮上唯一的活人,張逸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張逸對鎮上的布置很熟悉,很快在一家超市找來一些吃的,正胡亂的將肚子填飽,就遠遠的聽到一陣陣腳步聲,張逸連忙站起,就發現一群軍人手裏拿著槍正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張逸好奇的看著他們,嘴裏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那些戰士明顯也發現了張逸,他們的神色卻變得更加緊張了。為首的一人豎起拳頭,後麵的人立刻停止前進,找好掩體趴下。為首的那人衝著張逸大喊,張逸聽不清楚,那聲音夾著濃濃的口音。
張逸本能的走過去,想聽清楚那人在說什麼。張逸剛走兩步那人喊得更急了,張逸以為他讓自己快點過去,就加快了腳步。為首的人見張逸不停命令依然衝過來,立刻揮手,所有火力立刻傾泄在張逸瘦小的身軀上。
張逸小小的腦袋根本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了,所有人都這樣傷害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惹人厭煩的害蟲嗎?
張逸全身都是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卻偏偏沒有死。為首的那人見目標已經擊斃,神色不由放鬆起來,立刻叫兩個人去確認情況。就在讓他轉身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無頭身體,那是自己的身體吧,他緩緩合上眼想到。而剩下的戰士心中充滿了驚訝,很快驚訝就變成了恐懼,再接著就是絕望,絕對的絕望。
謝飛虎原來隻是一個普通的賣水果的小販,長得身強體壯,典型的東北人,對鄰裏時常幫襯,賣不完的水果也經常分給鎮裏的小孩,張逸也常常在他那裏吃到大蘋果,在鎮裏他人緣可是好得很。但此時別人眼中的大善人卻化身為地獄使者,無情的收割著這些戰士的生命。子彈輕易的被謝飛虎躲開,謝飛虎的力氣極大,往往一手就能擰斷槍支,撕裂那些普通戰士的身軀更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