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睡得好好的,被壓醒都不會痛快。

無花冷著臉,道:“大晚上的,你來做什麼?”

楚留香無賴般的繼續趴在他身上,笑眯眯道:“你警惕心太差了。”

無花道:“這是你的莊子,有誰敢到楚留香的地盤撒野?”

對他這般信任嗎?

楚留香薄唇微微勾起,甚是愉悅道:“那你也不能鬆懈,畢竟除你之外,沒人知道這裏是我的地盤。”

無花推了推他,道:“不管怎樣,你先起來。”

楚留香直起腰板,開始寬衣解帶。

無花俊眉一挑,道:“怎麼?夜襲失敗,還想自薦枕席?”

楚留香手一頓,以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他,道:“你居然會講葷話?”

無花道:“這是男人天生的本領。”

“並非如此。”楚留香概不承認,他一臉凝重道:“是你學壞了。”

無花道:“我一直都這樣。”

楚留香他不聽不聽不聽,他貓著腰鑽進被窩,緊緊挨著身上涼颼颼的好知己。

無花嫌棄道:“離我遠點。”

楚留香火力旺,就像個暖爐,冬天抱著他睡覺,溫暖舒適。

夏天簡直要人命。

夏季,他是一點都不想跟楚留香同床共枕的。

楚留香他偏不,不僅不遠離對方,反而得寸進尺地抱著他,發自內心感慨道:“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遭調♪戲的無花:“…………”

“你可別氣啊。”楚留香抱著人,理直氣壯道:“冬天我可是盡職盡責當你的暖爐,夏天你總得讓我涼快回來。”

無花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覺得楚留香的話也是有些歪理的,於是道:“那我們換個姿勢。”

楚留香道:“什麼姿勢?”

無花道:“放輕鬆,別掙紮。”

楚留香:這是什麼姿勢?

良久之後,楚留香一臉懵逼地被無花摟在懷裏。

楚留香:“…………”

他眼角直抽,道:“你不覺得別扭嗎?”

無花怡然自得,道:“哪裏別扭?”

楚留香道:“你看看我們的身形。”

無花對比了一下,道:“沒什麼差距。”

楚留香:“……我比你壯。”

其實,楚留香並不壯。他身形修長挺拔,對比旁人,偏瘦削。

而無花的身材可以用纖細來形容。想來也是,不然憑什麼仙氣飄飄,高貴出塵?

楚留香和無花一比,可不就“壯”了。

現在,這個纖細美少年睜眼說瞎話,楚留香拿他沒辦法,隻好生無可戀的忍著了。

一夜無夢。

次日無花醒來,身邊已空。

他推開門,就見一身白衣的楚留香童心未泯地玩彈珠。

說是玩樂也不盡然,這是在鍛煉手指的靈活性。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彈動,幾十枚彈珠在陽光下泛著彩光,飛速旋轉,眼花繚亂,好看的不得了。

練了一會兒,楚留香將彈珠挨個彈入坑中,捏了捏發僵的手指,轉身對無花微笑道:“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來,你雖還了俗,但也不可這般懶散。”

無花道:“這都怪某人睡覺不老實,翻來覆去吵得我很晚才睡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我不大習慣被人摟著睡。”

無花淡笑著鼓勵他,道:“慢慢來不及,當初我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楚留香:“…………”

所以,他抱著小冰塊睡覺,被嫌棄到現在?

現如今無花連本帶利討債來了?

這真是一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