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孔，總是想到以往他邪媚的笑容，那個總是讓自己無法思考的人，現在卻瀕臨著死亡，然後閃過的，是記憶中那黑色。
那個曾經讓自己無法承受的冰冷軀體。
害怕著，他會變成那樣。
「跩哥──跩哥──」同樣的嘶吼，卻很低沉，帶著受傷及擔心，臉上不再帶著笑容，不再充滿溫和。
不想讓眼前的人消逝，不想要。
緊捉著那人纖細的手指，那雙曾經遊走在自己身上的雙手，總是帶著冰冷，對自己來說，卻是溫暖的雙手。
「跩哥──對不起──對不起。」將自己深埋在床被之中，讓自己的哽咽不吵醒在床上沉睡的他。「原諒我，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為什麼？跩哥？」榮恩帶著笑容，看著正啃咬著自己的跩哥，身體傳來的騷動讓他不安的扭了扭身軀。「跩哥──」
「什麼為什麼？」不滿的瞪了榮恩一眼，跩哥漂亮的眼眸染了火熱。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呢？」
「不是喜歡。」看著榮恩突然黯淡下來的臉色，跩哥撇了撇嘴。「是愛你，愛是沒有理由的，你這個衛斯理笨蛋！」
「啊──」
吶！跩哥，我們，會永遠嗎？
「會的，隻要我們之間互相信任。」帶著自信笑容，跩哥依舊高傲，卻對榮恩是如此的放縱。「隻要信任。」
「榮恩？」帶著微弱的氣息，跩哥眨了眨眼，不理會身體的抗議，他強行坐了起來，看著榮恩狼狽的模樣。「去休息吧。」
不捨的眼神，讓榮恩心中一痛，更加迷戀那還留有神采的眼睛。
「不要。」溫柔的將自己埋到跩哥的懷中，感覺就像以前一樣。
「跩哥，你說過，有了信任，我們就會永遠對不對？」悶悶的，帶著不安，期待著那人的回應。
「……」不發一語，跩哥縮緊無力的臂膀，臉上帶著認真，輕輕啄吻著榮恩臉上的淚痕，露出體諒的笑容。「不需要想太多，我知道，你現在是信任我的，我們會有──」
永遠。
旁邊的桌上，擺放著兩人親密的相片，框架上刻著那永遠的誓言──
跩哥?馬份、榮恩?衛斯理，永遠，Forever。
照片裡的兩人笑得很開心，燦爛得可以發出火熱，跩哥以愛戀的眼神直看著榮恩，榮恩的雙手緊緊握住環抱住自己的手臂。
當一切都落幕，那麼，就可以回到──
原點。
對不對？
－４－
早晨的空氣總是清新中帶著甜意，儘管略為冰冷，但卻是如此的舒服，陽光輕輕照耀在那聳立在山丘上的別墅，房子表麵閃爍著美麗的金芒，帶出另外一種出塵的美。
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看見床上正在沉睡的兩人，白金和焰紅交錯，形成了異樣的合諧。
「起床了，跩哥。」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氣之後，輕輕再身旁人的頰上印下一吻。「早安。」
「早。」皺了皺眉，嘴角挑起，單手環住榮恩的頸脖，邪魅的吻上他的雙唇。
瞪了跩哥一眼，用力咬了在口中亂竄的軟物，然後一副活該的模樣看著皺著臉，摀著嘴巴的跩哥：「不要鬧了，我們今天要去‘’beatitude’’，不要胡鬧。」
「好啦──」無奈的看著榮恩的臉，嘆了一口氣，吐著還殘留痛感的舌頭。
有些發愣的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榮恩，跩哥傻傻的笑著。
最終──
還是擁有他了──
過去那一段痛苦的日子就好像一場夢，帶著迷離及不真實，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總是忍耐著痛苦，忍耐著一切，隻為了眼前這個人，也隻能為了眼前這個人。
他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家人，眼前的焰紅，是他唯一能夠攫取的溫暖，也是他唯一想要攫取的溫暖。
所謂的家人都已經躺在那冰冷的土地之下，伴隨著以前的跩哥。
「發什麼呆？」有些好笑的看著總是帶著自傲的傢夥，榮恩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眼神落到跩哥眼中的溫暖，帶著些許迷戀，最多的，是對自己的滿足。
「起來了。」心中突然一跳，臉上竄起了熱意，尷尬的咳了咳，拉起了在傻笑的他。「快去換衣服。」
「喔。」點了點頭，跩哥回過神來，有些好笑，怎麼自己在榮恩麵前都是這種模樣。
習慣性的拍了拍自己的右腳，一抹黯淡閃過眼中，但最終還是消逝在眼底。
教授，我們現在，很幸福。
腦中閃過那抹紅，臉上又出現了滿足。
慢吞吞的穿起衣服，走出臥室，看見的是他修長的身影穿梭在廚房中，倚在門框邊，靜靜的看著他認真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