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蘇洛寒和沈雅就坐在了蘇洛寒祖父的旁邊。
「祖父。」
沈雅乖乖地叫著。
蘇洛寒的祖父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別開眼,「我不是你的祖父。」
沈雅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沈雅一直都知道蘇洛寒的祖父不喜歡自己,但因為是他是蘇洛寒的祖父,所以沈雅再怎麼艱難她都希望能夠得到蘇洛寒祖父的認同。
她還記得這個老者,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隔了良久,久到沈雅覺得空氣裡都隱隱地變得壓抑到了一個極點的時候。
這個老者,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們不適合。」
是的。
不合適。蘇洛寒和沈雅的地位天生之別,生長的環境不同,見識不同,他們的身份是一道鴻溝。
隻是,沈雅現在想要相信愛情一次。相信她和蘇洛寒的愛情可以天成地久,想像他們的愛情可以克服一起的挫折。
她想要相信他們的愛情,相信這個再度被續上的前緣。
是的,沈雅已經記起了過去。記起了和蘇洛寒所在的一切,記起了蘇洛寒的腿是因為誰而再度癱瘓。
他本來已經好了,但因為自己而再度受傷。而她當時母親也患病,她做不到同時照顧兩個病人。所以,她和蘇洛寒分手了。
離別的時候,蘇洛寒追到了機場。
那時候,她是怎麼想得呢?
她想,她喜歡蘇洛寒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再多的喜歡都敵不過親情。如果,蘇洛寒是一個正常人,那該多好。如果,自己的母親沒有得病,那該多好。
可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當時的她靜靜地看著他,將他的眉目牢牢地刻在了眼裡。
在內心一遍一遍地說著:蘇洛寒,對不起。對不起。
當時的她掰開了蘇洛寒的手,一根跟地掰開,可對方仍然死死地扣著自己的手。她看到蘇洛寒的臉又白了一分,她唇瓣綻放,「沒有為什麼嗎?,隻是在我眼中我的母親比誰都要重要。」
就讓我為你送上最後一份禮物,解開你的心結。
她想隻願蘇洛寒能夠重新站起,重新能夠走路。她當一個惡人又如何!
「我無法承擔兩個病患的負擔。」
「就因為我無法行走,因為我是一個殘疾人!」
怎麼可能是這樣呢?她如何會嫌棄蘇洛寒,如何會嫌棄這個她深愛不以的人啊!
眼淚快要流出,她強迫著抬頭,不再看蘇洛寒。她,隻怕看了一眼,自己便會潰不成軍。
「是的。」
如果,這樣能夠讓你重新站起來,我願意做這個惡人。
是的,這兩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像喇叭一樣久久地放大在自己耳邊,是啊,自己可是一個殘疾人。就因為這雙腿,他就不能夠和自己所愛的女孩在一起嗎
心臟就像被濃酸潑過一樣,疼得不能夠呼吸。那潛伏在身體裡五年的禁錮呼的打開了,他覺得自己無法在控製自己那狂躁的脾氣。
他想要衝上去,去質問。
是誰說,不會嫌棄自己這個瘸子。
是誰說,會一輩子與我相伴到老,一起看潮起潮落。
是誰說,我愛著你。
但他沒有資格,他困住了那個女孩太久了,太久了。
可,自己怎麼捨得放她離開。
她感到握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地失去了力氣,可她還必須再添一把火,她扭過了頭,眼淚終是落了下來,滾在了手背上,熾熱灼燒著自己的肌膚。
「蘇洛寒,這一切都全怪你,怪你為何不是一個正常人!」
「怪你為何不能行走!」
「你所擁有的,所把握的,本來能夠好好守護我的東西,都被你拋棄了。」
「你要記得,這一切本可以不發生,隻怪你為何不能行走!」
她閉上了眼,那雙握著自己的手終是失去了力氣。
「再見。」
蘇洛寒,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不見不相思。
那時候,自己躲在了另一個城市,照顧著自己的母親,好不容易母親的病情減緩,自己又出了車禍。
一切的一切又都忘記了,忘記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好在,深情不悔,他們又再度遇上,又再度愛上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