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酸。在床上,他從來都是有力又狂熱,她身上還帶著他的氣味,想到剛才她又渾身發熱。門被敲響了,嶽爍磊的聲音傳進來︰「穿好衣服,到客廳。」他這麼命令。

☆、074

徐歌隻猶豫了一下,便開燈穿好衣服,下了樓。嶽爍磊在客廳坐著,翹著二郎腿。徐歌默默站到他對麵。嶽爍磊抬起頭,目光淩厲地看向她,說:「現在這房子裡,隻有你我了。」

徐歌含著下巴看著他,問:「嶽先生想說什麼?」

嶽爍磊譏誚地笑,冷冷地看著徐歌,說:「沒想到沈流年會把你交到我手裡。」

「他認為我在這裡安全。」徐歌回答。

「安全,也最不安全。」嶽爍磊的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說,「這要看他的表現。」

徐歌不想聽他東拉西扯,直接說:「你父親跟姐姐的安全,他會顧好。所以,我也會很安全。」

嶽爍磊挑眉,徐歌跟他道了晚安,自己上樓。

在嶽家的日子,徐歌過得像一隻米蟲。沒有任何事情可做,不可以離開嶽家一步。劉曉盈問了很多問題,她沒有解釋。這個時期,知道得越少越好。她隻跟劉曉盈說她一切都好,一切結束後再跟她解釋。徐阿姨那裡,她隻說自己做了一個決定,事關她的將來,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徐阿姨很開明,讓她自己拿主意,不要顧忌其他。

而嶽爍磊,似乎很忙,她在嶽家很少見到他。沈流年則再也沒有聯絡過她。

這棟大房子裡了無生趣,徐歌感覺生活像是靜止了。她努力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個月後,嶽俊等人回來了,同來的還有烏列,卻沒有沈流年。當時徐歌在房間裡,坐在飄窗前看書,看到院子裡進來幾輛車,有人匆匆上前把嶽俊攙扶出來。接著出來的是嶽爍棋,還有胳膊受傷的王瑞。一行人看起來都很疲憊,徐歌頓時有不好的預感,起身跑了下去。

她到客廳的時候,嶽俊等人已經坐在沙發裡,一個個都極為憔悴。徐歌快步走到烏列身邊,小聲問:「出什麼事了?」

烏列看起來欲言又止,末了才說:「徐小姐,先坐。」

徐歌立刻坐下了,又焦急地問:「流年呢?他怎麼沒一起回來?」

「他在意大利。」王瑞冷淡的口氣一點沒變。

徐歌看看王瑞,又轉頭對著烏列,問:「真的?」

烏列臉色黯淡,點了點頭。

「他死了。」王瑞卻說。

徐歌怔了下,大腦有片刻斷路,她看著王瑞,王瑞低頭,解開右臂上纏著的紗布。

「你說什麼?」她喃喃問。

王瑞沒再理會她,繼續解開紗布,下層的紗布上洇著血跡。徐歌木然地看著那塊紅色,大腦一片空白。

烏列站起身,拉住徐歌的胳膊,說:「徐小姐,借一步說話。」

徐歌一直無法回過神,木然地跟著烏列走到客廳一角,烏列把沈流年的十字架交給她。徐歌握住十字架,手越來越抖。她說不出話,隻呆呆看著烏列。烏列看起來很難過,對她點了點頭。她隻覺得一陣頭暈,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四週一片慘白。她渾身無力,又覺得頭暈,連動一動腦袋都感覺天旋地轉。

「徐歌……」劉曉盈的聲音,她沒有回應。

劉曉盈走到床頭,俯身看著她,小聲問:「感覺怎麼樣?」

徐歌閉上眼,乾澀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從烏列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情……」劉曉盈字斟句酌地說,吭哧了好久,到底沒檢出合適的詞句,隻好說,「徐歌,想開點兒。」

徐歌一動不動,麵如死灰。劉曉盈看著擔心,抓住她的手說:「徐歌,你懷孕了。」

沈流年死了,沈流年的父親死了,沈流年的大哥死了。

嶽俊的計劃泡湯了,嶽家人差點把命留在意大利。

嶽爍磊如願了,他討厭的人都不在了,他的父親開始依仗他。

烏列回了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