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拿過九陽麵前的酒壺一飲而盡,“我也不知為何,生來血色不淨,與母族不同。你也知道,我的母族以血統為尊。就這樣,生下來不到三天,我被扔到山野的月橘花叢中。”
她仰頭看著頭頂無垠的仙山,眼眶幹澀,“我不愛他們,也不恨。這世上唯獨歡喜春生,一想到他,我便滿心暖意,像是心裏全是暖陽。把前半生那些陰霾全驅走了。”
“不說這些了,”阿香抱著紅裳貼在臉上,撅著嘴,眼神飄向遠處,“九陽,春生去的何處呀?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九陽揚起聲音,努力顯得風輕雲淡,可惜這點他做得不如春生,看向阿香的眼神還是有些悲憫,還好阿香眼神落在遠處,並沒有注意。
他清清嗓子,“他嘛,去平九頭鳥一族了。這老鳥賊心不死,又想作亂。不算什麼大事,每隔幾百年都要來這麼一出。”
“平定九頭鳥一族我知道,可到底是在何處?可遠?我可能去?”阿香抱著胳膊,連連問道。
繼而沮喪地捧著臉說,“打架這麼好玩的事情,怎能不讓我去呢?”
“小祖宗,你就別裹亂了,他那是去平亂,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鬧著玩。”
“我打架也是認真的,哪裏是鬧著玩。”阿香很不服氣,揮了揮手中長刀。
九陽縮縮脖子,舔了舔嘴唇,朝一旁閃開,“當心、當心,刀劍無眼。”
……
春生歸期未定,阿香索性趁他還沒回來四處去問這仙山之上娶個媳婦有些什麼規矩,春生在這仙山上大小也是個名人,要娶他可得隆重些。
這一打聽不得了,先是彩禮就難壞了阿香,除了手裏這柄長刀,自己可算是一窮二白了。
阿香抓耳撓腮,這長刀也不值錢,是打架的時候從他們手裏搶過來的。
搶?
阿香打開了思路,提刀就下了東珠海,準備挑些看得過眼的東西。
許是看來人是個塗脂抹粉的小姑娘,東珠君笑了,一麵剔牙一麵說道,“本君向來慷慨,尤其是對姑娘家。挑吧,要什麼?”
阿香環視著珠光寶氣的殿堂,隻覺俗氣得很,沒有一樣能配得上春生。心下有些失望,撇撇嘴走開了,打算上旁的地方再挑一挑。
東珠君好麵子,見她一臉鄙夷的走開,麵子有些掛不住了,黑著臉上前拽住她,“什麼意思?沒一樣能進你的眼是吧?”
阿香眼神掃了一周,“是。太俗。”說完又要走。
東珠君被她噎住,倔勁兒上來了,不服氣地拍拍桌子,“放屁!本君偌大的東珠海,難道就沒有個你這小丫頭看得上的寶貝?”
越想越氣,東珠君拍案而起,怒目而視,“今日這東珠海隨你挑,看上什麼隨便拿,本君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跟你姓。”
“那好,我要這個。”
阿香伸出手,指著他冠上的王珠,“這玩意兒看著還能入眼些。”
“這……不行。”
東珠君捂住自己的帽子,“旁的可以,這可不行。”
阿香皺眉,“方才你說這東珠海隨我挑,怎麼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