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都在現場進行最後的遊樂設施測試,還包括大型購物商城裏的最後作業,更有不少工作人員在人造叢林裏來回遊走,隻為了現場的婚紗拍攝。

“好,接下來,我們再往前走。”

當攝影師一開口,擺笑臉的卓兆宇隨即吝嗇地收起笑,起身拉著藍莓。

“該死,這裏還真不是普通的大,我應該建議秉賢在園區內設一些傳輸工具才對。”卓兆宇抱怨。

“可是,這麼天然的芬多精,應該要慢慢欣賞享受才對。”

“你開心就好。”他輕牽起妻子的手,懶懶勾笑。

她說的對,人生苦短,該享受的時候還是該享受,暫且將工作丟到一邊,好好地感受大自然的風,原始的造景和造物主的奇跡才對。

就連她都將琉璃香草園的重建工作丟給洪宣晨處理了,他還有什麼拋不下?

“你累不累?”藍莓笑問他。

“累,我不知道拍婚紗是這麼麻煩的事。”光是取景就要耗上大半天,還要他帶著她到處跑。

要是穿平常的休閑衣著倒還無所謂,可是眼下可是穿著正式禮服,藍莓還穿了曳地婚紗,不將她牽緊一點,他怕她跌跤,不將她看緊一點,就怕她胸`前的風光被不相幹的路人甲乙丙丁看光。

“就知道你一點都不重視,當初才會連婚紗都沒拍。”

“誰說的?”

“不是嗎?是誰連求婚都沒有,連婚紗都沒讓我穿的?”穿婚紗可是每個女孩都渴望的夢想,不過她的夢想可以再小一點點,隻要有他,就算沒有婚紗和婚禮都可以。

“不是,那是因為當初我急著把你定下。”

“為什麼?”

“因為你每天都在我耳邊說上學有多麼開心,有多少男生喜歡欺負你。”嘖,一群毛頭小子的心眼,他會看不穿嗎?

所以,他才想盡辦法將她綁住,等她高中一畢業就將她定下,他不在乎形式,所以沒有婚禮,誰知道他隻管自己開心,從沒想過她的心情,更不知道父母完全沒將他的心情放在眼裏,連到戶政事務所登記都沒有。

更糟的是,當時他企圖在工作上有所表現,證明自己的能力,想成為她眼中永遠的崇拜,豈料卻因此將她冷落,而最慘的,是在同個時間點上,他又在例行健檢裏頭發現自己長了腦瘤,而且還長在相當危險的地方。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怕她擔心,卻又在那時誤以為她背叛了自己……如果真要怪,隻能怪當年的他太自我,隻管自己開心,根本不管他人感受。

當他後悔將她趕出家門,想找她回來時,卻因為病發而緊急動刀,再醒來時,便忘了一切。

如此想來,該是老天在懲罰他不懂得珍惜,就連失去了最珍貴的寶物這件事也想不起來,如果不是爺爺留下的遊戲,他和她很可能會各自到老。

“嗄?那有什麼關係?”她不懂。

卓兆宇回神,瞅她一眼,搖頭興歎。“孺子不可教也。”

“什麼嘛!”

他任她又掐又打,笑鬧著閃躲,一會才緊牽著她的手,牢牢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