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胡須,有條不紊,臨走前又偷了她一個吻,再次叮囑她不可一個人亂跑。

可是,好了的安槿,哪會乖巧地在病房裏安份地呆著。

阮維東前腳走,她後腳就溜了出去。

小葉找了大半圈,才在醫院後麵的林蔭道上找到她。

“安小姐,你可讓我好找。”

彼時她正逗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在玩,大概是剛打了針,小臉哭得都憋著紫。孩子的母親,怎麼哄也哄不好。

她便扯了書上一頁,折成一隻青蛙,放在木椅上用手指在尾背上輕輕一按,紙青蛙便彈跳起來。再按一下,再跳。

小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慢慢停了哭聲,好奇地盯著她手裏的紙青蛙,鼻子仍是一抽一吸的。

“想要嗎?”安槿微笑著問他。

小孩子看看母親,又怯生生地望著她,眼睛裏寫滿了渴望。

她把紙青蛙放在掌心裏,伸到他麵前,“隻要你不哭了,聽媽媽的話,我就給你。”

小孩點了點頭,小手在臉上一抹,生怕她不給一樣。

“乖。”她捏捏他的小臉蛋,把紙青蛙放到他的小手裏。

孩子有了玩具,立馬掙脫下母親的懷抱,趴到木椅上玩起來,當紙青蛙在他的小手裏成功地跳躍起來的時候,那張剛才還哭花的臉,這會已是樂不可吱。

孩子就是孩子,他們的世界很單純。

年輕的母親對她說謝謝。

“不謝。”她微微地笑,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

如果,與維生個孩子,也一定有這麼地可愛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心裏的渴望又多了幾分,嘴角也彎彎地翹了起來。

她和維的孩子,多好。

“安小姐,今天的心情不錯哦。”小葉微笑道。

“終於得到赦令,就要出院了,怎麼也得高興一下吧。”

“恭喜你康複哦。”

“謝謝!”

她們沿著林蔭道慢慢地走著,這裏的空氣很清新,也很安靜。以至於小葉的手機鈴響起時,顯得有些突兀。

安槿看著她拿起來接聽,也沒多說什麼,就一句,“我知道了,等會就過來。”

“你有事?”

“有個朋友過來看我,現在到了大廳那邊。”

“男朋友吧?”安槿八卦心思起,曖昧地笑著。安遠那小子對這小護士起了點小心思,她得幫著先刺探下軍情。

“哪有啊,就一普通朋友。”小葉遮遮掩掩地。

安槿好奇心起,笑道,“是嗎?那我得去瞧瞧。反正一普通朋友,應該不存在燈泡一說哦。”

小葉倒是應得快,“也成,免得阮先生知道我偷偷離開,估計會罵得很慘。”

“你怕他?”

“有點,但我發現,他對你可溫柔了,真讓人羨慕呢。”

安槿笑笑,他對自己,確定費心用力,出奇的好。

大廳裏,人來人往,各個窗口前都排著或長或短的隊伍。安槿的視線,猛地落在一處。

那裏,一男一女,中年,都背對著她。

男人扶著女人小心地在休息椅上坐下,“你休息會,我去掛號。”

女人聲音很虛地道,“夜,會不會真是不治之症啊。”

“怎麼會,別亂想,縣裏醫院小,我們再在這裏確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