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髒!

韓子正沒辦法,乾澀地吞嚥了下,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看著她道:「你進去,我在外麵等你……」

喬小橋笑著點頭。

直到送進了產房裡,韓子正握著她的手才鬆開,然後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交握,一動不動地等。

而徐皓,早已被警察帶走,這一刻,沒人想起他。

……

誰都不知道產房裡是什麼情況,但外麵的人都看得到韓子正的狀態。

真的不太好。

眼底是青灰色的,胡茬是青灰色的,唯有眼眶是紅的,裡麵血絲清晰可見,整個人坐在那裡,像坐石雕,渾身都繃得緊緊的,因為在咬著牙,臉骨都時隱時現。

從喬小橋失蹤到現在,雖然不過二十四小時,他卻都秒如年,才從昨天晚上沒接到電話起,他整個人就非常不好了,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喬小橋在他生命裡佔了怎樣的位置。

是那種,一旦沒了,整個人都會空掉的存在。

還好……還好……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

誰也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安慰他,幾位長輩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喬靳宸在旁邊立了會,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

……

不知幾個小時過去,裡麵的人生到脫力,外麵的人等到僵硬,產房的門才終於被打開。

一個護士抱著小小一團出來,對著走廊裡站著的一大家子人笑道:

「恭喜,母女平安。」

沒有人興奮地歡叫,卻都激動地掉下淚,韓喬兩家長輩都圍了過去,抱著孩子,嘴角笑著,眼淚掉著。

韓子正卻仍坐在椅子上沒動,聽到母女平安四個字時,他緊繃著的心才鬆懈下來。

喬父碰了碰抱著外孫女的喬母,示意她看女婿。

喬母意會,把孩子遞給韓母,讓她抱給韓子正。

韓母看了眼還坐在原地的韓子正,眨了眨掛在眼睫上的眼淚,笑著把孩子抱過去。

「來,正兒,看看你女兒。」

韓子正就著韓母俯身的姿勢望了眼,仍沒站起來,倒是抬手將孩子接過來了。

小小一團,紅皺皺的,眼睛還沒張開,軟得讓他不敢用力。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那股淚意,給孩子起名——韓喬。

……

喬小橋被留在產房觀察了兩小時後才被轉進普通病房,韓子正趁這個時間換過衣服洗過澡,之後就守在她床邊。

喬小橋實在是累極,產後就睡了,韓子正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心裡還殘存著驚魂未定後的後怕。

還好還好……

他吻了吻她手背,又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看著她熟睡的小臉,慶幸。

還好你還在,我最親愛的。

……

這之後,韓子正去警局看了徐皓,當時徐皓還被拷在審訊室,他進去後,什麼話也沒說,撈起他衣領,狠狠揍了他兩拳,在外麵警察要闖進來時放開了他。

徐皓跌在椅子裡咳,笑著看他。

韓子正指著他鼻子道:「徐皓,你該慶幸及時把她送回來了,否則我絕對會弄死你!」

他隻說了那一句話,最後走時又朝他肚子上狠狠給了一拳,卻在走出去後銷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