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喝了口茶,斜眼看著邵伯雨說道:“茶水中可是放了茶花蜜?”
邵伯雨聽了林如昌的話,嚇了一跳,點了點頭。
林如昌看著對麵謝千珊嚐都不曾嚐過的茶水說道:“伯雨你這是白獻了一番殷勤,倒是叫我沾了光啊。”
邵伯雨紅著臉看著林如昌說道:“夫子。”
林如昌放下茶盞說道:“既是明月無心,那你就別想了。”
邵伯雨神色冷了下來,說道:“夫子這是何意?”
林如昌倒是第一次嚐這用花蜜泡出來的茶,有幾分新奇,說道:“再為為師續上一杯。”
邵伯雨聽話的加了一杯水,說道:“夫子,我不明白。”
林如昌敲了一下邵伯雨的頭,說道:“愚笨,你想想,謝小友是誰?”
邵伯雨不敢揉腦袋,說道:“千珊是謝值謝將軍的女兒。”
林如昌說道:“那謝值是誰?”
邵伯雨看了一眼林如昌,不解地說道:“謝值將軍是西北大將軍。”
“正是,謝值他是西北的大將軍,謝小友將來怕是也要領兵的。陛下雖不聖明,但絕不是蠢的,謝小友將來,若不是嫁入皇家,便隻能低嫁招贅,絕不會有你邵國公府什麼事情,伯雨,你可明白?”
邵伯雨愣了一下,這他確實不曾想過。
林如昌拍了拍邵伯雨的肩膀,說道:“你是國公府的世子,日後是要護著整個國公府的,你的婚事,隻能是助力,由不得你,知道嗎。”
邵伯雨知道的,從小就知道,但是今日卻才是第一次明白。他低下頭,說道:“夫子,我明白了。”
林如昌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
邵伯雨不解的問道:“那夫子為何答應去教四皇子讀書呢?陛下似乎並不看重四皇子。”
林如昌笑道:“那是機會沒來啊,如今這個機會已經到了,是四皇子一飛衝天的時間了。”
林如昌說的不錯,二皇子倒行逆施,惹得皇帝厭惡,雖是皇後的兒子,卻一直沒什麼權柄,倒是三皇子,被謝千珊教訓過之後,收斂了幾分,如今風頭正盛。
不過宮中的大監被皇帝梳理過幾遍,眼下倒是沒人敢再向皇子們傳遞消息了。
謝千珊坐在承陽殿裏,看著正在看文書的蕭成則說道:“你那三哥,最近又搞什麼幺蛾子呢?”
蕭成則在謝千珊麵前放了一碟子果幹,說道:“他那個腦子,能搞出來什麼。”
這話不假,這兩年蕭成則跟著林如昌讀書,文人中名聲顯露出來,在朝中也有幾番助力,何況邵伯雨和林如昌一向是綁在一起,這邵國公府,自然也是站在了蕭成則的這邊,十七歲的蕭成則,眼下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繼任者的模樣。
三皇子焦急之下,便也有了冒失的舉動,鄭國公府這些日子蹦的實在是太高了。
蕭成則手上握著鄭國公府的諸多把柄,卻不知該如何放出來,謝千珊攔著蕭成則說道:“這件事不該由你出手,陛下一向多疑,眼下三皇子正是朝中眾人心之所向,本就是放在陛下的眼前烤著。若是你出手把他扔進油鍋裏,陛下未必不會疑心你的用心,我看這件事還是要三皇子手下的人自己露出馬腳才是。”
話雖如此,蕭成則卻不知三皇子手下的人何時才能自己跳出來,然而這朝中形勢卻等不得了。
皇帝年事已高,眼下幾個皇子皆已入朝,太子之位再不決斷,勢必熱的朝中動亂。
不過多時,便有了江南鹽課貪腐之事。
大皇子當年母族乃是江南望族,應著染指儲君之位,整個家族被砍得幹幹淨淨,露出來的這一大塊肥肉,讓皇帝轉手送給了三皇子的母族,鄭國公府。
鄭國公府一向是老狐狸,滑不留手,這次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蕭成則在朝堂上聽政時,聽到這個消息,沒敢說什麼,隻是聽皇帝發了好一通的火,這才回了承陽殿裏,看著謝千珊說道:“這是怎麼回事?鄭家的人,不應該如此愚蠢,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