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不管咋說,畢竟一同賺錢嘛,隻要娃兒能好起來,我們就回家去,偏偏這個宮先生要拉我來找啥子害我娃兒的人,還非要是今天。”
“還好我娃兒的朋友給我講了茗涵的電話,”莫堯母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莫得上過學,不曉得啥子叫高考,但看今天這架勢,絕對是正經八百的考試嘛。這麼重要的考試喊我來?算哪門子的賬哦,分明是別有用心!”
莫堯母親沒上過學,卻曉得做人做事的道理。
宮言藤做夢都沒想到,莫堯和茗涵在私下裏已經成為了朋友,更沒想到自己把莫堯的母親接來,是給自己安排了一顆重磅炸|彈。
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誤導,憑他母親在鏡頭前的哭訴,已經能夠製造足夠多的輿論壓力。
偏偏宮言藤貪心不足,一定要把茗涵打得毫無反擊的餘地,一定要挑選這樣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活了四十多年,母親眼明心亮,一眼就識破了他動的歪心思。
所以不管怎麼說,她都要拆穿他醜惡的嘴臉。
宮言藤的臉色時青時白,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計劃落空,又把所有的炮火給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宮言先生,請問這都是您自導自演的嗎?”
“請問您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出於所謂的正義,而是為了影響茗涵考試對嗎?”
“先生先生,麵對蔡女士的指控,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那些對準了茗涵的刀刃,瞬間變成了撕破宮言藤假麵的鋒芒。
“無可奉告,抱歉,無可奉告……”
回避著記者的鏡頭,宮言藤隻想快點離開這裏。這次,他真的可以說是自打嘴巴,自己把自己捶到了泥裏。
莫堯的母親衝著茗楠鞠了一躬,真誠地道歉道:“我沒上過學,莫得知識,之前有那麼多煩到你們家的事,請多多擔待,當時我也是急了,鏡頭裏說要算賬並不是對你們啊,是對那個不負責的司機。”
茗楠點頭表示理解,“都是為了孩子,著急上火的容易不理智。”
這裏哪還有宮言藤呆的地方?
被記者們不停地追問,早就焦頭爛額的鑽進車裏,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利用完就拋棄,很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莫堯母親這一反水,自然沒理由再帶她回海城去。
看著宮言藤駛離的車,茗楠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這兩天我給你們安排個住處吧,等涵涵考完試剛好你們一起回海城。”
莫堯母親擺擺手,又從口袋裏摸出一隻舊紙包,裏麵裝著一遝錢:“我們自己找個小旅館住就成,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用管我們。”
茗楠父女倆是一樣的性子,向來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左右女兒還有幾個小時才從考場裏出來,索性就先帶她去安排兩個孩子。
高考的兩天,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天。
每一張卷子的成績,都決定這一名寒窗苦讀十餘載的學子未來的前途。
沒有了外界嘈雜的聲音,茗涵答題時能夠全身心地投入注意力。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去學習政史地,麵對那幾張卷子,她已經不再像開始那樣懼怕。
雖然稱不上像寫數學公式、化學平衡一樣簡單,但也能夠應答如流。知識點在腦子裏遊走,每一條都規規矩矩地放在記憶裏的一處,考前梳理了好多遍,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未來,她已經決定了要走電競這條路,所以,在考場上的這三個小時,是她最後做“文科狗”的時間。
“叮叮叮!”
最後一科考試鈴響起,考場內所有的考生全體放下筆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