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前太子靠在牆上,微微閉著眼睛,和他關在一起的小福子正在給他唱曲。
“二皇弟。”
前太子猛的睜開眼,看清來人,全身一抖:“你。。。你。。。你來做什麼?”
原來來人,是朗坤新帝洛懷信。
“父皇留下一封親筆書信。”洛懷信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前太子。
前太子顫抖著將信讀完,竟嚎啕大哭起來。他哭夠了,才開口道:“有什麼用?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既然早就看出母後在操縱我,操縱一切,為什麼不把我接走換個人撫養?為什麼眼睜睜的看我跌入火坑?為什麼欺騙我,用我給你鋪路?!”
“皇後身後的鄭家步步緊逼,父皇沒有選擇。他重病之後,依舊惦記著你,要我起誓,不管大臣們有什麼不滿,我都絕不能傷你性命。父皇還說,對別人來說,或許坐牢生不如死,可他知道你的性子,你其實並未有什麼野心,不過是想滿足皇後的一切要求,來獲取一點點的自由罷了。因為父皇,小福子才能保住性命,陪伴在你身邊。”
前太子雖然關在天牢,所食所用卻都不曾被怠慢過。書籍樂器一應俱全,小福子也守在身邊,他這輩子雖然無法走出去,可比起死,他情願一輩子被關在牢裏。
“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前皇後。。。今日清晨自盡而去。”洛懷信說完,遲疑了一刻,還是走出了牢房。前太子此刻的心情,大概十分複雜,立場不同,他們從來就不是情深意重的兄弟,即使多做停留,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走出天牢,洛懷信深吸一口氣,這一天來,他處理了太多緊要的大事,實在是有些疲倦。
“皇上,歡王爺那裏,還去嗎?”太監見皇上一臉倦容,上前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就去。“
皇上並未走正門,而是換了便裝,像從前一樣秘密出宮,想到當年先皇特意派了侍衛安安藏在此處,跟著經常出宮的三皇子和益清公主,保護他們的安全,洛懷信在心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皇兄讓我好等!”隻見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靠在樹下,對著洛懷信壞笑。正是曾經的三皇子洛懷彬,現在的歡王爺。
“你怎麼來了!等了有多久?”洛懷信心中一暖。
“還不是被府裏那幾個婦人吵得頭疼,找個借口出來透透氣。還有,三皇兄,哦,不是,銘王爺一個勁兒的在我耳邊念叨,不放心你獨自去天牢,我看他是做你的侍衛做上癮了,你身邊哪個侍衛,他都嫌棄人家功夫不夠高。”
“巴彥王子呢?你不是總想跟人家討教桂裏拳術?”洛懷信看著自己的皇弟,臉上笑意盡顯。不管心情多沉重,隻要這位皇弟一開口說話,總能叫人開懷。
“還說呢,他嫌棄我功夫比不上銘王爺,跟他比劃呢。還有那個宋清憶,拉著五皇弟說些詩詞歌賦的,無聊的很。”
就這樣,歡王爺囉哩囉嗦吵了一路,洛懷信不像從前一樣嫌他吵鬧,他最近總是很忙,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皇弟這樣輕輕鬆鬆地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