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鬆微微點頭。

十分鍾到,周暮鬆向前走,老鷹和老狗緊跟後麵,小耗子也不再墜在最後。

十個人追上前,拖住四人。

周暮鬆冷冷地看一眼抓住他胳膊的手,直接從軍靴中抽出刀,切掉他胳膊上的東西。

老鷹和老狗不欲殺害任務對象,束手束腳,竟一時掙脫不開。

周暮鬆閃身,來到兩人身邊,無聲無息地切下不規矩的東西。

在周暮鬆奔向小耗子時,已來不及。

命還在。

腿廢了。

周暮鬆帶著人迅速地躲入隱蔽的枯木中。

老狗從背上放下小耗子。

老鷹給他做緊急處理。

小耗子:“這腿不能要了。”

老鷹皺著眉,沉默地包紮。

小耗子:“愁眉苦臉做什麼,我能留下這條小命,已是福大命大。”

老狗:“你少說兩句!越說,我們心裏越難受!”

小耗子閉嘴。

受傷的人是他,他沒什麼事,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脾氣大。

早在出任務時,他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活的時候能隨心,死的時候受到尊敬,這輩子就夠本了。

老鷹給小耗子綁好腿,背過身,看著外麵。

氣氛有些沉悶。

小耗子:“這就是我不聽老大話的後果。我們已經被他們發現,後麵的行程會更難。你們以我為鑒,把自己當傀儡,完完全全照著老大的話去行動,才有可能走出去。”

老鷹和老狗點頭。

“走。”周暮鬆從外麵回來,把小耗子甩到身後,背著出山洞。

小耗子:“老大,要不把我扔到這裏?”

周暮鬆:“想死?可以成全。”

小耗子連連搖頭,“不,不。”

把他扔到這裏,他還能靠山洞裏的蟲子老鼠,苟上一兩個月,多活一天賺一天。

瘋子的問話,他要是敢點頭,瘋子立馬給他一個幹脆。

周暮鬆:“囉嗦,煩。”

小耗子乖覺,一聲不敢吭。

要是老鷹和老狗來背他,那是肯定走不出這片林區了。

換成瘋子,就說不定了。

即使瘋子被他拖累的合了眼,他也算為民除害了。

小耗子心裏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

周暮鬆隻把小耗子當成麻袋,或背或扛,怎麼方便怎麼來。

小耗子摸摸臉上被樹杈子刮出來的血口子,為自個默哀。

想活著,太不容易了。

拚著毀容的風險。

老鷹在前麵開路,老狗斷後,三人如無影無跡的鬼魅,穿過層層密集的無生帶。

截下一輛貨車,開回到基地,四人又臭又髒的不成人樣。

將軍看了一眼小耗子的腿,拿著洗車器,打開水,對著四人一頓噴。

小耗子被送入軍醫院,進行處理。

將軍:“小耗子腿呢?”

周暮鬆:“扔了。”

將軍沉默良久,背過身,抹了把淚,再回頭,沒了任何哭過的痕跡。

將軍:“人呢?”

周暮鬆:“燒了。”

將軍接過瘋子丟過來的水壺。

周暮鬆:“骨灰。”

將軍摘下軍帽,“我的錯,這件事你不要說話,我進軍事法庭。”

周暮鬆上下掃視他,“就你這老胳膊老腿?進的去,出的來嗎?”

將軍氣怒,當年他叱吒風雲,現在他也老當益壯。

周暮鬆捏捏肩膀和手骨,“我進去,都是老熟人,怪想他們的。”

將軍:“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