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剛過(九點多)一家人就出發了,二白拎著籃子,青陽挽著姐姐的手,三個人順著早晨寬敞的街道一路而去。出了北門就去了城外的青角山,那裏的山不高,好爬,草木蔥蘢,爬上去還能看見護城河,雖說冬天大雪覆蓋,可還是別有一番景致。
“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青禾單手撐著膝蓋,臉色微紅喘著氣旁邊青陽平時也很少外出,也一副累慘的模樣,隻有永遠精力充沛的二白像是脫韁的野馬,興致衝衝跑在前頭,隔離他們姐弟四五米。
“青青,我忘了,你身體不好,我慢點兒,慢點兒。”二白尷尬摸了摸頭,因為這次難得的外出,眼睛亮閃閃的。
知道她好不容易玩一次,青禾也便不多說什麼了。
“青青,我們去山上看什麼?”二白手裏拎著東西,倒退著和青禾說話。
“我帶你們去山上看雪,看花,陽陽,喜歡嗎?”
“花,什麼花呀姐?”青陽麵露疑惑,這個季節除了梅花還有別的花能開?
“就是梅花!”
太久沒出來走路,悶在家裏小半個月,青禾體力都快跟不上了,走到後麵竟然是跟著青陽一起喘氣。二白的耳朵動了動,連忙停下步子。
“怎麼了?”青禾疑惑,見到二白停下後,將手裏頭的籃子遞給青陽,在她的麵前蹲下`身。
前麵的人聞聲轉頭,晶亮的眼睛看著青禾,拍了拍自己背,“青青,快上來,我背你。”
青禾一怔,笑了笑還是上去了。
沒想到……二白一個女子,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種厚實的安全感,青禾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有些荒誕,明明是女子單薄的肩膀呢。
“前麵那個就是了,但要到半山腰才有花兒,不過山不高,走一小會就上去了。”說完自己也笑了,原本不需要多少時間,可現在自己是被人背著的,還帶著年幼的弟弟,應該要許多時間吧。
才剛到山腳下,那隱隱幽暗的寒香就微微透了出來。
青禾顛簸了一下,覺得自己差點從二白背上掉下來,但也隻是差點罷了。因為不知為何,二白抓的很緊,特別是青禾快要滑下去的那一刻,她的手指似乎都抓痛了青禾的大腿,於是她暗自想,明天她的腿上應該會留下青紫吧。
但是,好像也沒法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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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山路不好走,你快小心些,別把我姐姐給顛下來了。”青陽看不下去,扶了一把,埋怨道。
“沒事的陽陽,路不好走,也不要怪二白了。你聞聞,花香已經很濃了,在這裏都能聞到了。”
三個人都有幾分的欣喜,那香味暗暗的,清雅的,像個美人一樣半遮著麵龐,有種神秘的美感。而他們這一行人似乎是要去解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麵紗,躍躍欲試。
山上空無人至,翠鬆青柏,在這白雪天地中顯出十分的升級黯然。鳥獸或是遷移踏出或是紛紛藏匿洞中,這山林間倒是非常安靜,隻剩下三人踏雪前進的聲音。
青禾怕二白累,早就下來自己慢慢走著,邊走邊看周圍的好風景。
本來這時節,是不該見到什麼生物的。
就在她撥開一處底蓋的枝椏時,腳底忽然踩到了什麼。
那是種詭異的觸♪感,軟綿綿一團,隨即立馬本能後退,撞到了身後的二白懷裏。
二白手裏拿著一根地上撿的枝條,隨手比劃著用來開道,見到青禾嚇得發白的臉,自己也唬地心一跳,“怎麼了?”
“什麼東……”青禾話沒說完,腳上忽然被什麼碰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正對上冰冷而惡毒的視線。
“青青,蛇!”
青禾隻感到一股極大的力氣扯了她一把,自己站立不穩,踉蹌差點摔倒,幸好伸手扶了身邊的一棵樹,粗糙觸♪感傳到手心,她剛穩住身體忙抬頭看,就看到二白將手中枝椏用力一挑,突如其來的神速把那因為冬眠而行動遲緩的褐皮黑紋蛇給挑飛,接著手中的木枝條飛出,傳來“撲”的一聲響。
那蛇還在地上抽搐,可已經被固定在那裏,快死了。
“姐,姐你沒事吧?”
青陽剛才因為路小跟在後麵,目睹了這一幕,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手指緊緊抓著青禾的手臂。
“二白厲害著呢,你姐好好的。”等到蛇死透了,青禾才上前把蛇給撿起來,掂了掂分量,“夠肥夠重,拿回去做湯也不錯。”
這麼鬧了這麼一出後,驚魂未定的三人早就沒了賞景的念頭,走馬觀花一樣看了雪看了花就下山了。
“姐,這個什麼時候吃?”
因為走得匆匆,到了山下時竟然忘記了將帶出來的東西吃掉,青陽舉起了手中的籃子聞了聞,“快涼了。”
“算了,回去熱一下吃吧,可惜了我們出來一趟都沒有玩個盡興。”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