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白朗堵著白禮,白禮啃回父母身上,卻是鬧到這般地步,要說是因果報應......

可白朗自問,這是他想要的?

父親蒼老的模樣;一貫強勢的母親也跛了腿,他這時,能真的解氣開心?

「阿、阿朗,」白父終於有些哽咽,「我、我知道我跟你媽是、是看錯了你哥,以、以前,我們對你有、有些誤會,是我們錯了,每、每個人都說我們活該,可、可是......」

「爸,別說了。」白朗開口打斷。

白父聞言,臉色卻是一陣青白。

見小兒子視線都沒給自己一眼,嘴巴張張開開了一陣,最終是魏顫顫閉上......

「一個月一萬,以後我會打到爸的卡上。」

前一刻腳步已是發虛的白父,頓時懵地瞪向白朗。

白朗也終於白父迎向視線。

「沒有更多,是因為另一半該是白禮的份。這輩子,我不會再幫他多付一分錢。」

「不、......已、已經很夠了,」白父還一臉的難以置信。

「兩人一萬,城裡或許苦了些,但要邊遠一點的地方,還是能過的不錯,」說畢,白朗走向辦公桌,拿起紙筆快速寫下號碼,又從皮夾抽了紙鈔,一起遞給白父,「有事,再聯絡。」

白父看了看白朗手裡的,再看看白朗,抖著手接過時,真正是哽咽了。

「阿、阿朗,是、是我跟你媽對不起你......這、你......」

白朗轉開頭,不想聽這些;這隻是挑起那些被掩蓋住的裂痕。

「快回去吧,帶媽去看病......去吃頓好的。」

白父見狀,更羞愧地想要說什麼,可磨蹭許久還是詞不達意,最後一抹眼睛,終是移動了腳步打算離開。直到了門口,步出房門之前,白父回頭問了句。

「......阿朗,你、你過的好嗎?」

白朗背對著父親,沒有回答,還是紅了眼眶。

很多年了,他終於等到一句問候。

這也算是進步吧。

***

之後,白朗待在辦公室裡,就像剛才的白父一樣,待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致許久許久。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臂從後方環上,熟稔安心的氣息傳來。

「別哭。」

白朗垂下已經乾澀的眼,「誰說我哭了。」

「你骨子裡就是個心軟的。狠不下心,也做不到缺根筋原諒。」

白朗在仇潛手臂裡轉身,深深聞著仇潛的味道,笑了笑,「聽起來像是我自找的。」

「不要緊,」白朗感覺腦袋上被親了下,「你就做你想做的,開心就好。」

白朗靠在仇潛懷裡閉上眼,應了聲後才說到,「晚上吃火鍋,等會我們去趟超市。」

「行,」仇潛點頭。

「叫上二洪、小李、方姐家跟阿贊他們家吧。」◆思◆兔◆網◆

仇潛有些不滿,「叫那麼多人做啥?」

「火鍋要人多才好吃。」

「我可以吃很多人份,一樣的。」

「豬。」

「那是小海。」

幾十公裡外,仇小海在容贊身邊大大打了個噴嚏。

「阿嚏!」一聲,接過容贊給的麵紙,仇小海胡亂擦了把。

「好冷的呀,回家叫阿白煮火鍋吃!」

才說完,手機就向了。

***

隔年的農歷年節前,白朗家裡收到了一紙箱的菜。

上頭署名是白父的名字,跟一封皺巴巴的信。

裡頭的第一句話,即便是形式,寫的就是「阿朗,過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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