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抓住了竹猗的腰帶,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竹猗帶上懸崖。

精疲力盡的她勉強抓住懸崖邊緣,把竹猗甩到懸崖之上,仰看時卻見偌

70、大結局 ...

長老那雙悲天憫人的眼睛注視著她,但除了那眼睛中的暖意,他竟毫無出手相幫的意向!

總算救回竹猗一命,但思筠不敢再往下想,她是否還能救竹猗第二次。當飛回懸崖之上,卻見罰司惡靈的目標轉移了,它衝到狁如意掉落地的方,震得山洞中空的石塊撲籟籟掉落,它叼起狁如意用力一甩,將狁如意甩到懸崖之下,落入岩漿之中,又找到離魂珠,再次把離魂珠也拋入岩漿。

山洞的震洞更加強烈,像是要垮落一般,當狁如意與離魂珠完全化在岩漿中,一聲低沉黯啞的“嗬……”聲,仿佛是從幽深的地底傳來,仿佛是沉睡的人被驚醒的輕歎。

岩漿翻騰得更厲害了。

看來,滅戩氏就要複活了!隻要她、琥烈與偌長老投向岩漿中,完成使命,這一切就結束了!

“不……”看著翻滾不休的岩漿,思筠拚命搖著頭,喃喃地道:“不……我不要回歸主身……我不要安排的宿命……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罰司惡靈將狁如意和離魂珠拋進岩漿後,綠光盛放的眼睛再次投落在思筠身上,它知道思筠有了反心,它不容許失敗!不容許思筠反抗!

它向思筠衝過去。

思筠振開雙翅退縮,以她的能力,實在無法與它抗衡,哪知罰司惡靈聲東擊西,當思筠退去,它狡猾的目光裏透出詭計得逞之意,它高高舉起長達四丈的尾,就要掃向昏迷的竹猗。

思筠驚得迸住了呼吸!

隻要被那長尾掃中,竹猗勢必再次落入岩漿之中!以現在的距離,她無法再一次將他救起!

不!不!不!

思筠心頭一個激靈。

就在罰司惡靈的長尾就要向竹猗掃去,思筠狂叫著衝向罰司惡靈,罰司惡靈張開獠牙巨大就要咬思筠,思筠學了它的聲東擊西,右手從懷中掏出一物脫手而出,直擊向罰司惡靈的胸膛。

罰司惡靈發出驚天動地的狂叫,長尾終於被這阻了一阻,隻是尾尖輕輕拂過竹猗,但竹猗又向懸崖邊緣那頭滾落,就要滑掉下去,思筠看得肝膽俱裂,隻想著無法再救竹猗……

偌長老突然出手了,抓住竹猗的衣襟,將竹猗的滑勢穩住,思筠心頭一鬆,全身軟綿,蝶翅勉強扇了兩扇,從半空中跌落。

罰司惡靈不住咆哮,不住翻滾,不堪忍受思筠脫手刺進它胸膛的那件東西帶給它的疼痛,它拚命掙紮,拚命扭動著醜陋的身軀,山洞頂部的石塊繼續掉落。

“啊……”來自地底深處的那初醒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像是憤怒,像是無奈,又像是迷惑,那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爾後便再了尋聽不到,像是一切又回歸原位。

不一會兒,罰司惡靈停止了扭動,側臥在懸崖邊緣,當它不再動蕩後,龐大醜陋的軀體開始癟縮,不一會兒,又變回琥烈的身形,半裸而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裏,胸`前插著的,正是思筠從偌長老的萬魚塚中偷出來的燁帝斷劍尖。露在琥烈胸`前的那截劍斷麵,冷冷地泛著銀白色的光澤。

當罰司惡靈的景像完全消失,從岩漿之上浮起一道淡若青煙的幽魂,竟是被囚了幾個月的薔嬰。

可是,思筠已經看不到薔嬰的魂魄,她的眼裏沒了別人。她爬到琥烈身旁,抱著琥烈,將琥烈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癡然凝望著那張愛了兩世的俊美容顏,失聲大哭……

三月後

培淮王宮。

思筠凝望著靜靜躺在錦緞床褥下的琥烈。

這是做了她這一世夫君的人,是與她有著同源血脈的人,是她愛了兩世人,可是,這一切,都源於手上的那個環形疤記。

她緩緩低下頭,伸出自己的雙手,撫摸著食指根部的環形疤記,以現在的魂魄之體,她的指上無法再遮掩住指環,除了這身薄衣之外,她單薄的魂魄無法再負擔任何東西。

她占踞了許久的蝶精之體,她已將它還給了薔嬰,從此,她不現欠薔嬰,可是,卻欠了竹猗。

或許便是這環形疤記,才把他與她連在一起,才讓她與他有那麼多的糾結,正因為她與他是同源之物,便為落入凡世的心增添了幾許親切,因此,才會讓她愛上他吧?

也因此,才愛了兩世。

或許,應該追溯得更早。或許早在更前麵的幾世輪回中,她便一直與他有過交集,並一直愛著他的,因為他們同源,於是在凡世間,才會從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可是,這是愛麼?這是真正的愛麼?

如果除去了同源的親切,除去了環形疤記的指引,她還會愛上他嗎?又或是,他還會愛上她嗎?

思筠迷惑了。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思筠沒有回頭,那人身上淡淡的藥味,已說明了那人的身份。思筠幽幽歎了口氣,伸手去為琥烈掖了掖被褥,道:“偌長老,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