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忽然拍了拍仁王的肩膀:“犯人被捕了,小家夥肯定很高興的。”
仁王頓了頓腳步,笑了笑,徑直走進了三樓二C的教室。
網球部是立海大的明星社團,仁王和柳生前後腳進了教室,教室裏有不少人向他們看過來,還有很多女生雀躍地交頭接耳起來。仁王很習以為常地四下看了看,徑直走向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柳生則坐在了他前麵的位置。
窗外剛好有一棵櫻花樹,仁王趴在桌上看著外頭,覺得心裏已經很平靜了。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幾乎是成年人了,經過家庭和社團的磨練,也相當有意誌力,直到幾個月前看到喵呀的屍體之後接連不斷地做噩夢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本質上還是很脆弱的。
因為怕麻煩從來不養寵物的他,是怎麼一時心血來潮就撿了一隻貓來養呢?不怎麼喜歡小動物的他,又是怎麼讓那隻聰明的小貓逐漸占據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呢?做事一直很有始有終的他,又怎麼會這麼不負責任地就讓它遭遇了那種事呢?仁王如今已經可以比較平靜地麵對這些問題,然而每次想到找了很久最終找到的喵呀的屍體,他仍然會覺得渾身發冷,憤怒不已。那個以虐貓為樂的女人最終被捕,但是不知道最後會怎麼判刑——這種人,死了最好。
喵呀不在了以後,才發現小東西占據了他多少時間和精力,以至於失去它以後,仁王甚至時常會覺得空虛,精神也覺得很疲憊。柳生提議再養一隻,但是他拒絕了。他覺得自己現在沒有那個力氣,再對一隻貓投入那麼多的時間精力以及……愛。養貓對他來說本來就不是必須的,喵呀隻是在巧合的時間地點在他巧合地心情好的時候出現,然後漸漸擠入他的日常,與其說是養寵物,不如說,更像是戀愛一樣的邂逅。
仁王覺得雖然有點矯情,但是他的心情是可以這麼形容的:失去戀人的傷口,不是再找個女人就能愈合的。
他看著窗外發呆了很久,柳生沒來打擾他。過了十幾分鍾,老師才走了進來,說了幾句自我介紹和關於新的二C班和新學期之類的慣用開場白,接著才說:“這學期我們班有一位從東京冰帝轉來的同學,剛好是新學期重新分班,我想應該能更好地融入集體,轉學生有什麼困難請大家多多幫忙。來,鶴同學,請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從冰帝轉來的?還真是少見。仁王抬起頭,托腮看著那個女孩從門外進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在心裏吹了個口哨。皮膚不白,是很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稍微有點混血的深刻感,但是不明顯,紮成馬尾的黑發顯得很精神,關鍵是身材很好。不是什麼大美人,但還是很養眼。
“我叫鶴明矢,來自東京,很喜歡神奈川以及立海大,希望能跟大家成為朋友,請多指教。”女生很真誠地笑著。不知怎麼的,仁王覺得那個笑容有點像……貓。
“看得真專注。怎麼仁王同學春心萌動?”柳生轉過來調侃道。
“男人是視覺生物,養眼自然要多看幾眼。”仁王切了一聲,趴回桌子上。
“那鶴同學就坐在……”班主任四下搜索,由於是新分的班級很多人對他而言也很陌生,找了半天看到一個醒目的自己以前教過的學生,當即決定,“嗯,就坐在仁王同學旁邊吧,仁王同學舉一下手。”
仁王無奈地重新支起身子舉起一隻手,那個叫做鶴的女生看過來的時候,眼睛忽然睜得很大。
“女人其實才是視覺生物啊。”柳生在前麵低聲笑道,仁王踢了他一腳。
女生拎著書包走過來,還沒走到位置的時候,包卻不小心掛在桌角的釘子上,一下子掛開了,裏麵不少東西散落出來。她蹲下`身收拾,仁王也彎腰幫忙撿,撿到一個小包裝袋的時候手忽然頓住了:“妙鮮包?”養貓沒必要把妙鮮包帶來學校吧?
“啊啊,我很喜歡這個口味。”女生接過妙鮮包扔進書包裏,朝仁王笑了笑。
……果然很像貓。怪人。仁王搔了搔頭,坐回了位置。班主任又開始說開學事項,聽著聽著,仁王就覺得眼皮發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