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名叫李富貴的人往往並不富貴,“太平村”當然也並非真的太平。
在這個原本民風淳樸的平靜小山村裏,最近卻連續發生了數十起可怕的鬧鬼事件:
有些村民晚上在家中睡覺,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自己離奇地躺在後山墳地的棺材中;
有的村民房屋大門與牆壁上一夜之間無緣無故多出了許多恐怖的血色爪印;
還有不少村民親眼看到村尾的一口大水井中經常飄出白衣冤鬼……
村中為此連續請了好幾名抓鬼大師前來調查,可這些抓鬼大師進村之後不僅沒有抓住鬼,反而如同石沉大海般一個個神秘失蹤。
詭異的事件出現得越來越頻繁,被恐怖陰雲籠罩的太平村裏一片人心惶惶,村民們整日提心吊膽,連下田種地都沒人敢去。
眼看這日子沒法過了,經過村老們一番慎重商議後,他們終於做出了一個無奈的決定:
——遠離凶地,舉村搬遷!
……
“大夥的動作都利索點,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就別要了,妖魔作祟,咱們逃命要緊……”
太平村的老村長站在村口大聲催促著村民們趕雞攆狗,大包小包地往牛車摞著各種行李家當。
“爹!”
一名模樣木訥的漢子突然抱著一隻小豬仔湊到了老村長身前:“有件事差點忘了提醒你……”
“啥事?”老村長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笨蛋兒子。
“爹,你還記得一個月多前,村裏收到一封從千裏外的九龍城宗室族人寄來的信嗎?說是那邊派出了一個族內少年人到我們村,以後待在村裏學學養豬種地之類的農活,可眼下村裏鬧鬼,我們搬走了,他可怎麼辦?”村長兒子甕聲甕氣道,“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快來了。”
“喲……”老村長微微一愣,然後一拍腦門:“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我記得信上說那個要過來的少年人叫蘇……蘇什麼來著?”
“他叫蘇卜,信裏說他是宗家大老爺的第九個兒子,今年十六歲,是個天生跛足,據說在九龍城那邊惹下了大禍無法收場,宗家這才把他流放到我們這裏來。”村長兒子按住懷裏想要掙紮的小豬仔說道。
“嗬,平時瞧不起我們這窮鄉僻壤鮮有往來,現在卻千裏迢迢把一個惹禍精打發過來,宗家那邊可真是打的好主意……”老村長的語氣有些鄙夷。
“眼下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讓他自求多福吧!”老村長的目光看向了村口外一塊顯眼的大石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就隻能這麼辦了……”
很快,太平村的村民們帶上行李家當浩浩蕩蕩踏上了搬遷之路,隻留下了一座空蕩蕩的村子,以及村口大石頭上幾個用墨筆寫得歪歪扭扭的大字:
“村中鬧鬼,全村搬遷,蘇卜請回。”
……
隨著太平村的搬遷隊伍漸漸消失在了西邊山野的盡頭,空蕩蕩的村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村尾的大水井邊如幽靈般出現了兩道身影!
那是一名麻衣布鞋、滿臉皺紋的白眉老漢,身後站著一個穿著黑袍、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雖然費了些麻煩,但事情總算是成了。”白眉老漢遠遠望著徹底離去的村民,頷首捋須道。
“主人,想讓這裏成為一座空村,為什麼要裝神弄鬼那麼麻煩把他們騙走?直接殺了多省事!”美貌女子目光中寒芒一閃:“半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讓這個村子雞犬不留。”
“小黑,雖然以你的武功在這天下間能勝過你的人已不多,要殺這些泥腿子也無異於踩死一群螞蟻,但你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白眉老漢回頭看了被稱為小黑的女子一眼。
“我準備了十年,費盡心血好不容易才在這裏找尋到關於傳說中‘那個’東西的線索,如果因為殺幾個山野村夫導致出現什麼變故,那我這些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白眉老漢看向小黑的眼神非常輕柔,但小黑卻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連忙低首:
“主人,是小黑莽撞了……”
白眉老漢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身前的那口大水井。
“唰!”
一道白影從井口飛出,如輕煙般浮上半空,懸浮片刻,又如同鬼魅般緩緩落在了白眉道長身前。
白影站定之後,顯現的是一名身材高大、戴著鬼臉麵具的白袍人。
白眉老漢平靜地看向白袍人:“大白,下麵的情況如何了?”
“回稟主人,按照目前這個進度,差不多再有十天左右,‘那個’東西就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