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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校尉從早上積攢到現在的怒氣,在看到滿車的草料時算是徹底爆發出來, 封禹說要罰她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少將軍,你又不是沒看見,朝廷這是用草料羞辱咱們呢!”賈校尉氣的踹了一腳旁邊的麻袋, 啐了口唾沫, “虧老娘等了大半天, 等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她腳下踩著的草料是殿下自己掏腰包買的。
十五神色微冷, 右手搭在自己腰間的佩劍劍柄上, 就等著蔣梧闕開口了。
封禹眉頭緊皺, 不是沒瞧見十五的動作,他怕賈校尉口不遮攔越說錯的越多,忙搶先揚聲製止, “來人,把她拉下去。”
蔣梧闕就站在封禹身後, 雙手攏在袖中,垂眸看著封禹故作老成背在身後的雙手, 眼裏泛起些許笑意。
他這動作,怕是跟封老學的。
封禹到底還年輕,學到了封老的動作卻學不出她沉澱多年不怒自威的威嚴,如若站在這裏的人是封老, 賈校尉怕是半句多餘的話也不敢抱怨。
說到底, 在這些將士的心裏, 封小將軍的分量還不夠震懾她們。
賈校尉罵罵咧咧,揮胳膊甩開前來拉她的將士,“我說錯了嗎?少將軍為何要罰我?”
封禹冷著臉薄唇輕抿,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握拳。
蔣梧闕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封禹身旁,在他略微緊張的目光下,勾唇看向賈校尉,替封禹回答她的問題,“為何?因為封小將軍他護犢子。”
封禹倒是沒想到蔣梧闕會這麼說,剛才因為擔心賈校尉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去。轉頭對上蔣梧闕帶笑的目光,不由微微別開眼,心虛的攥了攥背在身後的手指。
賈校尉被蔣梧闕說的一愣,“護,護什麼?”
“護你,”蔣梧闕嘴角上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言語辱罵當朝八皇女,不敬皇室,僅這一條罪名,本王就能讓人將你當場拿下。”
“爾不過小小校尉,卻不聽軍令不尊上峰。往小了說這是你個人問題,往大了講就是封帥治兵不嚴,”蔣梧闕聲音微冷,“犢子都比你有腦子,杖責二十都是少的。”
這種人哪怕沒有壞心也做不成大事。
“八、八皇女?”賈校尉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人是位皇女,頓時臉色刷白。
這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封禹剛才讓人拉她下去的原因,賈校尉怕因為自己連累封帥,毫不猶豫的朝蔣梧闕跪下,抬手就抽自己嘴巴子,“都怪這張不會把門的嘴。”
巴掌甩在臉上的清脆聲,在場的眾人都能聽見,可見用了十成的力氣。
賈校尉這輩子最敬佩的人就是封帥,她雙手緊握成拳,低頭跪在地上,“末將剛才雖然口不遮攔但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隻是心裏一時氣不過,一切都是末將的錯,求殿下責罰。”
好在還算忠心。
“行了,”蔣梧闕嗤笑一聲,“本王一介文人不懂治兵,更不會壞了軍中規矩,至於如何處罰還是要聽封少將軍的。”
人前給封禹麵子,封小將軍這種稱呼還是要留在人後喊。
封禹看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低頭認錯的賈校尉,眼神有些複雜。
賈校尉在軍中多年之所以隻是一個校尉,原因跟她那張攔不住的嘴多少有些關係。
她沒什麼心眼,但做事衝動,說話更是從來不過腦子,軍中最聽母親的話,但現在卻心甘情願的跪在蔣梧闕麵前磕頭認錯。
封禹握緊身後拳頭,垂眸看著賈校尉的頭頂,冷聲說道:“杖責三十,再罰你自己一個人將所有草料拉到馬廄,任何人都不許幫忙。”
賈校尉跪在地上領了責罰,隨後被兩個身著甲胄的將士帶走。
蔣梧闕住的地方離將軍府不算太遠,就隔了一條街。這處宅子自建成就是用來招待京官的。
封老脾氣差,跟文縐縐的京官在同一府中相處不來,幹脆就將人攆出去住。
封禹送蔣梧闕來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神色淡淡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蔣梧闕知道他心裏怕是不高興了。
軍營裏最不服管教的賈校尉,寧肯聽她的話也不聽自己的,這讓封小將軍覺得既失落又很沒臉麵。
蔣梧闕笑著瞥了他一眼,“小將軍這是生我的氣了?”
封禹腳步一頓,神色認真,“臣不敢。”
“那還是生我氣了,”蔣梧闕故意曲解封禹的意思,借機掏出袖子裏金晃晃的小手爐,笑著遞到他麵前,“我拿這個給你賠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