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從裏院出來,對著看押我們的壯漢喊道:“帶誇克先生過來,二爺想見見他。”

我跟著金俊來到後院,過門的時候,一塊突起的地磚絆了我一個踉蹌,一沒留神撲在了金俊的身上,我與他一同栽倒在地,掙紮的起了身,我不住的對金俊說著對不起,免得挨上一頓報複。

金俊卻沒有搭理我,隻是揉著跌破的膝蓋,冷著臉對我說道:“下次注意點!”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我手裏緊緊的攥著從他腰帶上扯下來的手銬鑰匙,不住的陪著笑臉。

繼續跟著金俊往後院走著,我本以為那個老道士住在正屋,卻沒想到金俊將我引到了西邊的一間偏房裏。

雖然外麵看起來這間房非常的低矮,進到裏麵之後卻發現這裏麵裝潢很是豪華,除了各種名貴木材打造的家具之外,牆壁與地麵上為了隔絕寒冷的溫度,都鋪的一層厚厚的毛氈,踩在上麵軟軟的。

“小金子,你先出去吧。”那個曾經很熟悉的聲音,懶洋洋的出現在我耳邊。

“三爺讓我在你身邊守著,免得這小子對您不利。”金俊站在門口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滾出去!你告訴老三,老子的家事用不著他來管。”老道士紅著臉,對著金俊就是一陣咆哮。

待他在外麵關好了門,我對老道士說道:“我想過無數種和你重逢的情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方式。”

近十年未見,雖然沒有久違的熱淚盈眶,我的聲音仍然帶著的些許哽咽。

“臭小子,是我讓你擔心了。”老道士盤著腿坐在角落的一張太師椅上,他總是喜歡呆在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其實我也有這個習慣,我在之前的冒險之中,這個習慣救了我不少次的性命。

“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而別?”我問道。對於那筆寶藏的事情,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當初他會他不告而別,將我一個人丟在洛城自生自滅。

“有些很重要事情需要我回來處理,我不方便帶你一起回來。”

“這就是你的解釋?”

“沒錯,現在來說,我隻能這麼說這些,以後你自然會明白。”老道士看著我,沒有什麼表情,見我毫無規矩的席地而坐,繼續說道:“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的。”

“那你叫我來做什麼?不會就是為了敘舊吧。”

老道士站起身,從一旁的書櫃上拿出一個畫夾,輕輕遞給我了。我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一副蠟筆畫,由於年代的久遠,紙張已經泛起了黃。

畫上畫著的就西邊的一座很特別的山峰,從這個大宅子看過去,就像是一頭張開大嘴,向天咆哮的猛虎。

“虎嘯峰,沒想到二十多年之後,事情又回到了當初的原點。”老道士輕輕扣了扣畫上的簽名,“誇克……”

“這是我的畫?”我好奇的問道,腦子裏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四歲的時候,我曾經帶你回來,有一天沒人跟你玩,你就從這個房間的窗子,照著那座山峰畫的,‘虎嘯峰’,這名字還是你取得。”他說著,又在書櫃上拿起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接著說道:“你比對一下這張照片。”

這照片是陳嵐拍攝的,我身上被油燈的光線照射的時候那張,身上的光點,幾個明亮的光點,簡單的勾勒出了一條明顯的輪廓,打眼看著正是虎嘯峰外形,照片裏我身上沒有光點的那個黑色的痕跡,正好對應著畫中那個位置的一塊被刻意塗抹的汙漬,看起來就像是畫的不滿意而被塗改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