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3)

子。他無法理解,裴炎都那麼對她了,她竟然喜歡他。他原以為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裴炎是絕對沒有可能,偏偏就是這個最沒有可能的人成了能。他真恨,恨自己沒早點發現。公主七情不上臉,可眼睛是活的,公主喜歡誰,眼睛就離不開誰。公主跟他耳鬢廝磨,每一寸都熟得不能再熟,可他坐在公主身後,紫蘇都認出來了,偏偏公主認不出來,因為公主的心思從來不在他身上,公主的心思在那個人身上。

“一把破扇子,公主要時時帶在身邊。扶蘇園見個麵,就巴巴畫下來。遇到劫匪,趕緊找他來救,這樣不夠,還要畫下來。見他有危險,就撲過去救……”

他說不下去了,他娶了一個新娘子,巴心巴肺的對她,準備跟她白頭偕老,卻在新婚的第二天發現新娘子心裏原來有人。

“什麼不想成親,什麼相看兩厭,通通是借口,公主期待的人既然是他,為什麼一早不說清楚,早說清楚,大家就不用這麼......這麼浪費時間了。”

步長悠愣了好一會兒,原來是這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想的,如今叫他一口氣說了出來,她忽然覺得很有道理,她鬆開抓著他衣襟的手,看著他:“既然你都知道,還來做什麼?”

他的眼又紅了幾分,他來做什麼?他來求救,都是他的猜測,他百分之九十九相信自己的猜測,可還有百分之一,他一息尚存,求她解釋,隻要她好好解釋,他就相信。可她壓根不解釋,簽字畫押,全部承認,幹脆利索的將他打入了死牢。

公主手起刀落,還是如此痛快,隻不過痛的是他,快意的是她。她將他踩到了泥地裏,狠狠的踩了下去。怎麼樣才能讓公主痛一痛,他到現在都沒找到公主的痛點。

他從床上下來,粗魯的將青檀拽出去,青檀不出去,絕對不能出去,可她的哀求沒用,人被一把推到門外,他上了栓,決定心無旁騖的來收拾他這個可惡的新娘子。

他以前總覺得是新娘子母親的錯,好好的公主,給她教得不會哭,不會笑,不會說。他那麼疼她,想叫她笑,想叫她哭,想讓她放下防備,不要那麼苦。可到頭來發現全是自作多情,新娘子根本不需要。他是瞎了眼,把一腔真情全給她,她三心二意,又蠢又壞,一點都不配,她活該受苦受罪一輩子不能解脫。

她疼起來,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臉都扭曲了,她咬著牙想繃住。不過他今天絕對不會讓她得逞,她將牙咬碎也繃不住。她的臉陷在被衾中,終於受不住,哭出了聲,嚎啕大哭,什麼都顧不了,她前半生唯一一次徹底崩潰。

可是晚了,他不再憐惜她,絕不再憐惜她,她欠他的,他要統統拿回來。

他從耳後過去,貼在她耳廓上,笑聲淒荒:“公主喜歡蒙人眼睛,臣以前不知道,隻當是公主的情趣,現在想一想,公主是不想看見臣對不對,看不見的話,公主就可以把臣想成裴炎,對不對?”

好沒意思,真的好沒意思,他說完自己都笑了,明知道是這樣,還是想娶,想跟她生孩子。他以前哪裏受得了這種待遇,被人羞辱,還心存幻想。他托著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扭過來,疼就寫在臉上,他莫名覺得痛快,真痛快,公主還會疼,他笑道:“琮安的這些子弟,臣唯一覺得還有點骨頭的就是裴炎了,臣衷心欣賞他,沒想到公主的眼光跟臣一樣。怎麼辦,臣總不能一下娶兩個吧?”

步長悠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想殺人,倘若她能摸到一把刀,準毫不猶豫的捅進他的心窩裏,他還有臉提裴炎,他連裴炎的頭發絲都不如,他連給裴炎提鞋都不配。可她疼得死去活來,連發狠的力氣都沒有,隻想他趕緊完事,她隻想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