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心甘情願的混日子。
可他似乎不打算說。
他說事無不可對她言,其實還是有的,否則以他順杆子往上爬,滔滔不絕的性子,怎麼可能就隻有這一句。母親常說,想認識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說不出來的那些。她自認聰慧,裴蓁也說過她通透,可她沒在他身上看到一點裂縫。她所知道的,都是他願意讓她知道的。他不願意讓她知道的,她是一點看不出來。
步長悠見他沒了下文,有些失落,轉身要回房間,他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她,也注意沒碰到她的傷,聲音在而後,帶著溫熱的吐息,有些低沉,這會兒說得大約是真話:“公主還沒愛上臣,所以有些不好的事情,臣現在不能說,怕臣在公主心裏壞掉,公主愛上臣就更難了,以後吧,臣期待以後有一天,公主對臣的需要不再隻是肉的需要,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公主。”
看他多敏銳,她一低頭,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步長悠覺得也對,沒必要把人家的家底都挖出來,她什麼也都沒告訴他。
她輕輕笑了一下,是對剛才失落的釋然:“誰沒點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再說,我也沒問什麼,你這樣一說,弄得好像我挺愛挖人的秘辛似的。”
他聽了這話卻很不高興:“可臣愛挖人秘辛,尤其愛挖公主的秘辛,公主是不是偷偷養別的小情了?公主別瞞臣,上次流雲都告訴臣了。”
步長悠對此隻有四個字:胡說八道。
沐浴後,兩人下了一會兒棋,不過步長悠覺得跟他下棋很沒意〓
此刻紫蘇認為公主不一定就真的不在意, 隻是表現的不在意。而且,相公子和公主才剛如膠似漆了一陣, 她很怕公主遷怒相公子, 兩人又鬧起別扭來。於是轉移憤恨道:“婚姻本就該你情我願的,相公子不願意娶,他們還逼上門來, 難道他妹妹嫁不出去麼?鍾離家的吃相真夠難看的。”
步長悠抬眼瞧瞧天,五月的晴好天,天湛藍,雲厚白,她有種吃一塹長一智的感悟:“人果然不能偷懶,要是一直待在山裏, 怕不會遇到這種事。”頓了頓,“什麼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心要是不會隱,在哪都隱不了。”
紫蘇沒想到公主根本不聽她的話,不過也沒遷怒相公子,她猶疑道:“公主是想......”
步長悠道:“偃月夫人是鍾離家的女兒,偃月夫人的兒子娶了丞相的女兒,而現在丞相的兒子要娶偃月夫人的侄女,這是三個大族的捆綁,不是簡單的事。我費盡心思出宮清修,不就是為了躲避這種事麼,咱們回去吧,回到山裏,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一說回山裏,紫蘇有些沮喪,她是不喜歡清淨的,但公主說得也對,於是問:“那大娘和二娘......”
步長悠道:“帶回去吧,又不是沒地方住。”
吃飯的問題解決了,紫蘇微微鬆口氣,問:“公主想什麼時候走?”
步長悠道:“越快越好。”
紫蘇又問:“那三公子......”
步長悠略微一頓,道:“不用告訴他。”
說回就回,一點不含糊,紫蘇去雇馬車,青檀和大娘、二娘收拾東西。
東西並不多,因為除了平時要用的一些小件,其他山裏那院裏都有,等紫蘇的馬車雇回來,這廂也收拾好了,幾個人在落日前就趕著馬車出城了。
回到山裏,紫蘇和兩廚娘打掃整理院子,青檀陪著步長悠去瞧住持,住持見她手上纏著紗布,就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問怎麼回事。
步長悠沒瞞她,說在遇到了歹徒,一不小心被傷了,手上是小傷,大傷在肩上,之前因為傷勢太重,不便移動,叫她擔心了。
住持自然說人沒事就好,步長悠問宮裏有沒有什麼旨意,住持說沒什麼,步長悠陪她說了一陣話,就回小院去了。
在城裏滿是竹子和水的雅清宅子住慣了,乍一回到野趣盎然的小院,感覺還挺新奇。
上一年她們到這,已是深秋九月,萬物凋的凋,謝的謝,實在沒看頭。而今年冬末,萬物還沒複蘇呢,她們又到了城裏,完美錯過了春天。好在現在剛入仲夏,還有三分之二的夏天不會錯過,山花爛漫,清清涼涼,應該會很有趣味。
傍晚時,大娘和二娘在後頭做飯,青檀和紫蘇在院子裏除雜草,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