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啊。

……

賈赦尚在孝期的時候,賈璉便已經恢複軍職了,仍舊在特種營裏當差。這日剛一回府,便到書房去見他老子。“父親,南海有戰事起,聖上已命我帥特種營即日出征,特來向您辭行。”

“南海?”赦大老爺正在畫圖,此時聞言尚有些懵,隨口反問了一聲。但他很快就皺起眉來,問道:“怎麼回事啊,就咱們船隊在海上的實力,竟然還有賊寇膽敢冒犯?還是哪個藩國作怪?”

在記憶之中,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南海確實有一戰,而且還是慶朝戰敗。可如今的情形跟那時全然不同,南海那些藩國當真是膽兒肥了,在那麼強大的船隊麵前,仍舊敢炸刺兒?!

“若是單個藩國,確實沒有膽子,如今事情有些複雜。那幾個臨近的藩國似乎已經結成了同盟,而且聖上懷疑,朝中也有勢力對他們暗中支持,所以才會派我們過去。”賈璉對他老子也不隱瞞,將南海的情形講個明白。

“嘁,怕不又是那位宇文老八的手筆。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這怎麼還能有這樣的鬥誌呢?!難道真是與人鬥,其樂無窮?”大老爺嘴裏嘟囔幾句,將目光放到兒子身上。看著他亦是鬥誌盎然的眼神,滿腹的擔心皆化作一句,“平安回來,不然老子的爵位就便宜琮哥兒了。”

送走了大兒子,赦大老爺隻覺得渾身哪哪兒都不對勁兒,看著宇文祜祜也哪哪兒都不順眼。原先倆人屬於“床頭吵架床尾和”那種,可如今大老爺的氣性可大了,生氣起來能繃著臉,三五天都不搭理祜祜。

說起來也怪,赦大老爺越是這樣,皇帝陛下倒是越發體貼了。甭管大老爺如何看他不順眼,最後總能叫他扭轉回來,倆人兒再和好如初去。

這倆當事人玩著不覺得累,倒是將身邊看戲的人累得夠嗆。至少,懷大總管就常常想戳瞎自己。沒見過這樣兒的,倆人都一把年紀,眼看都奔五十了,還弄這年輕人的把戲,有意思麼?啊,有意思嗎!?

同樣看不下去的,還有大明宮裏的太上皇陛下。這一日,可不就將赦大老爺叫到了跟前兒,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就那麼目光冷冽地打量著他。

大老爺原本還嬉皮笑臉的,很快就委頓下來,臉上露出抹苦笑,“老聖人,您有什麼話就隻管吩咐,我聽話便是。”即便心裏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但老爺他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

“恩侯,你可還記得,當年朕賞過一隻狗給你。你並非真是個渾人,該當明白朕是個什麼意思,能緊守自己的本分。但,如今你讓朕失望了,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老聖人看著賈赦的目光仍舊幽冷,並未因他的乖覺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