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中指的手勢,他換以純正的美式國罵,問候了那群狗娘養的歐洲佬,“Shutthefuckup!Asshole!!”
還真有那麼一點威懾力,嘲笑聲嘎然而止了,正當小克轉過頭,想換個姿勢時,卻忘了自己肥大的熊腳丫根本踩不住樓梯台階,一腳撲空,連熊帶人趴著樓梯滑了下去,重重地跌在樓下的地板上,痛得嗷嗷。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聽呐!大廳裏的狂笑聲更加猛烈了,像卸了閘的洪水一般,連屋頂都快掀翻了。小克趴在那,痛心疾首地猛捶地板,英名喪盡啦~~~~把超級大國的顏麵都丟光光啦~~~~~~
“夠啦!適可而止,聽見沒?”威利嚴肅地發了一句話,終於遏止了眾人的哄鬧,大家也都很無趣地各歸各巢,作鳥獸散了。
伊蕾撫摸著懷裏的波斯貓,從小克身旁踱過去,“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娛樂精神的嘛!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你不是一個悶瓜!哈哈哈!”
她帶著鄙夷的笑聲,不屑一顧地上樓去了,似乎趴在地上的那個家夥,跟她毫無任何關係,隻是一個馬戲團小醜,而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嗨!不速之客!”威利伸手扶了小克一把,開玩笑說,“很抱歉!我的賓客名單裏…好像沒有您的名字誒!嗬嗬!但我可以請您吃一頓晚餐!您想來點什麼?!”
“多謝優待!不過不必!我自備幹糧!”小克撣開威利的手,亦回絕了主人的好意。
他笨拙地爬起身來,費了吃奶的勁,才從泰迪熊裝裏掙脫出來,擦了擦滿頭大汗,拾起地上的旅行包,拉開一翻……哦,救命呀!裏麵淨塞滿了泡麵、餅幹、薯片和麵包,還有一隻保溫水壺。好家夥!真是餓不死他了!
“腦子脫線!”莎莎都替他感到丟臉,她生氣地轉身走開,回樓上的房間去了。
……
不一會,小克捧著一碗泡麵小跑了進來,在書桌前麵坐下,他把腦袋耷拉在紙碗上,一動不動,皺著苦情眉,貓著那雙淡紫羅蘭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注視著莎莎。
見莎莎不搭理他,也不跟他講話,他就挑釁地用手指戳了戳莎莎的手背,結果遭到莎莎條件反射似的橫來一掌,正拍在他的左手臂上。
“好痛呃……”小克趕緊收手,捂著手臂,痛得直冒冷汗。
“你怎麼啦?”莎莎肯定她剛才那一掌的力道是中度的,怎麼可能讓這硬朗的家夥痛苦成這樣,“你裝的吧?想我同情你?白日做夢!”
小克低頭咬緊了牙關,他想一點小傷而已,忍忍就過去了,可這該死的劇痛卻一陣陣地襲來,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女孩子本來就心思細敏,莎莎覺察到了某種異樣,“你把袖子捋起來!”
“沒…沒什麼啦!我吃麵了,快餓死了!”小克慌兮兮地揭開碗蓋,用叉子攪拌了兩下煮熟的泡麵,“嗖嗖”地狼吞虎咽起來。
莎莎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撩開他的毛衣袖子,隻見一道長長的血痕滲印在包紮的白紗布上,看了都叫莎莎猛然一陣揪心,昨天中午在弗雷澤夫人家遇見他時,他還好好的呢!
“這是怎麼回事?”莎莎瞪視著他,“你又跟誰打架了吧?你和喬尼兩個怎麼都一幅德性,你們能不能學著用文明一點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啊?”
“我沒有!冤枉呃我……”小克感覺到有苦難言的委屈,他總不能說是伊蕾割傷他的吧,人家此時就住這棟別墅裏,瞧莎莎這般架勢,萬一衝過去找伊蕾理論,那就可怕了,他見識過這個小妹妹的厲害了,也了解莎莎小姐的脾氣,這兩個女孩要是杠上了,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不讓莎莎起疑心而去找伊蕾的麻煩,小克決定編個謊,先蒙混過關再說,“昨天下午打球時不小心跌倒了,給蹭了一下!小傷嘛!不要緊的!嗬嗬!”
“胡說!你昨天下午不是在公司上班嗎?怎麼可能去打球?!”
“下班後去打了一會啊!”
“你當我是白癡啊!瞧瞧這傷口印痕,這不可能是蹭傷,一定是被刀子之類的利器割傷的!”莎莎在貴族學校讀書時,曾學過簡單的急救常識,如此挫劣的謊話也想蒙騙她,太自不量力了。
“呃……”小克無語了,看己低估莎莎小姐的眼力了,“是…是啊,是割傷的!我跌倒的時候,正好撞在一個家夥的…嗯…拉鏈上,就劃了這麼長一道口子,媽的!”
“你就編吧!”莎莎十萬個不相信。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拉倒!”小克已經沒轍了,他試圖扯點別的事情,來分散莎莎的注意力,“你上次拿花瓶把我砸暈,那道疤到現在還在呢,你怎麼不提了啊?”
“這是兩碼事!你別給我打昏圈!”莎莎拍桌而起,“你說,這到底是誰幹的?”
“你這麼激動幹麼啊?”小克抬眼仰望著她,雖然表麵上很為難,但其實小克心裏暗爽著呢,“你心疼啦?”
“心疼?!哦,也算是吧!”莎莎重新端坐下來,翻開書本,“如果Ajax莫名其妙被人打斷了一條狗腿,你會作何反應?”
“揍扁他!”小克不加索地脫口而出,但馬上意識到被耍了,“……你什麼意思啊?我都十二級殘廢了,你還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