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失笑,認真地說:“辛姑娘放心,下官定會保證您的安慰。”
辛夷戰戰兢兢地上馬,手不自覺地揪緊雪團兒的鬃毛,雪團兒不高興地哼哼了兩聲。
“怎麼了,怎麼了?”辛夷緊張起來。
時恒騎馬過來,“福妹你把雪團兒抓疼了,你別抓它。”
辛夷恍然大悟,趕緊鬆開自己的手,這下子手沒了抓取物,懸浮在空中,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牽著韁繩,輕輕地。別太用力了,太用力會勒著雪團兒的,雪團兒再溫順也是個牲畜,若是疼得緊了,也會發脾氣。”
辛夷拉住韁繩,在侍衛的指導下調整力道。
“放鬆,別害怕。我跟在你身邊,你放心跑就是。”時恒說。
“就我這樣還跑?我還是乖乖學著走吧。”
雪團兒性子果然很好,甚至有些慢吞吞的。馱著辛夷慢悠悠地走著,一點都不急,這可把野性子的越影給急壞了。
走兩步便要“呼哧呼哧”地在雪團兒耳朵邊喘氣,像是催促著雪團兒快點走。
雪團兒不理,仍舊我行我素,甚至悠哉哉地還要吃兩口嫩草。
急得越影前腳踏一會兒步後腳接著踏。
時恒見辛夷已經能平穩地駕馬了,便放心地走遠了一些,腳一蹬。越影高興地長嘯,撒歡兒地跑起來。
辛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看看又在吃草的雪團兒,輕輕摸了摸雪團兒的毛毛,“唉,我現在覺得我們真的是天生一對了。”
雪團兒回答辛夷的是繼續低頭努力吃。
辛夷:“……”
馬蹄聲近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
辛夷回頭望去,就見一匹雪白色的馬向著她跑來。
這不是時恒。
辛夷皺著眉頭去看,那馬近了,馬上的主人身穿一身月牙白的勁裝,襯得那張尚未張開的臉溫潤如玉。
“民女見過三殿下。”
三皇子時惟笑道:“辛姑娘不必多禮。上次見麵還是元宵節,時間竟這麼久了,辛姑娘可還記得本皇子?”
記得,太記得了。
上次見麵你母妃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弟弟/妹妹呢,今天你母妃剛失去孩子,你這個做兒子不去寬慰宸妃跑來馬場放鬆心情?
宸妃都要哭了。
辛夷露出一個職業假笑,“民女記得。”
“時惟,你幹什麼了?!”
太好了,辛夷送了一口氣,看著駕著越影飛奔而來的時恒。
時恒:“時惟,今兒你怎麼出來了?”
“五弟,我是你的兄長,直接喚兄長名字不禮貌,先生沒有教過你嗎?”
時恒翻了個白眼,“那三哥你呢?本皇子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宸母妃痛失愛子,你這個做兒子做兄長的,不去給死去的弟弟超度,不去撫慰母妃,倒跑來馬場。”
“三哥,你這是不仁不孝啊。”
三皇子臉色不變,但捏著韁繩捏得發白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
三皇子抿了抿唇,說:“五弟說的是,母妃痛失愛子,本皇子也失去了親弟弟,心情悲痛難忍。無法,才來馬場想著放縱一把,變個心情。”
他說這話時眼睛看的卻是辛夷。
“原來如此。”辛夷臉色淡然,看著時恒說:“殿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時恒轉了個話題,說:“福妹,我們去那邊騎馬吧。那邊地方視野遼闊,練習再好不過。”
辛夷點了點頭,讓雪團兒跟在越影的屁股後麵走。
獨獨被落下的三皇子看著兩人兩馬消失在視線內,挺著背靜默了半響,才調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