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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方子晴的愛恨情仇
“我要結婚了。”
此話一出,不啻於一枚炸彈,在芳華小區503的客廳中,轟然引爆。
在客廳中圍坐著的,是五個性格各異的女人,在她們相識之前,雖屬殊途,卻因著都要在這個繁華的都市中,租得一方容身之地,而同歸到了一個屋簷下。
扔爆這枚炸彈的,是方子晴,在五個人中排行老二,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長相普通,身材普通,工作普通,普通得連她自己都以為,她隻能找個普通的人嫁了。
“你沒搞錯吧?你不是要嫁給徐自立吧?”做為這個臨時家庭的老大——童心雨,首先蹦了起來。
“不是他還有誰?”方子晴的語氣中,全然沒有要嫁人的興奮和歡愉,而是帶著一種認命的無奈。
“我反對。”沉靜幹練的老三——柳沐雪,也站了起來。
“對,我也反對。”老五——姚自若義憤填膺地加入了起義軍的行列。
“還有我,我也投反對票。”老四——白露,也不甘被甩在後麵,也適時地舉起了反對的牌子。
“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要再勸我了,我知道你們為我好,可是,一個人一個命,我已經認命了,我現在隻想有個家,其他的,我也顧不上了。”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嫁不出去了一樣,你不過才27歲嘛,有我大嗎?我都快三十了,還沒急成你這樣呢。”童心雨用了斥責的口吻。
“28了,我已經又過了一個生日了,過兩天,我就搬出去了,老五,你不用睡客廳了,我走了以後,你就睡我的床。”方晴說完,便進了臥室,順便,把房門關上了。
“我不稀罕,我不用你給我騰地方,我睡客廳睡得挺舒服的,不用你發揚悲天憫人的情懷,對你這門親事,我們三千六百個不同意,如果你執意要嫁給他,我們誰都不去參加你的婚禮!”姚自若衝著房門跳著腳。
“對,我們極力反對。”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應和。
方子晴靠在門背上,一陳酸楚從鼻尖襲來,盡管,她知道,徐自立不是個完美的結婚對象,也知道,客廳裏的姐妹都是為她著想,但是,有誰能夠知道,她想擁有一個家的渴望,有多麼熾烈呢?
方子晴,來自西安,她媽媽是本地人,不過當年下鄉時去了西安,於是,在她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按照知青子女的待遇,恢複了本地戶口,又回到了這個曾經養育媽媽的城市。
初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雖然算不上舉目無親,她可以寄居在姨媽家,但是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或許是因為家庭條件也不好,對於這個外甥女的到來,姨媽充滿了厭倦,但礙於自己妹妹的關係,加上妹妹也是支付了方子晴的生活費的,所以她勉強讓方子晴住了下來,他們在陽台上搭了個床鋪,就成了方子晴的家。
在姨媽家寄居的日子,是方子晴一段痛苦的回憶,姨媽家還有一個表弟,由於是自己的孩子,姨媽和姨夫當然視若至寶,對表弟噓寒問暖,寵愛有加,每天吃完晚飯後,方子晴都會識趣地回到自己的小窩,不去打擾人家的人倫之樂,當然,這種識趣,也是被培養出來的。
剛到姨媽家的時候,每次吃完晚飯,方子晴也會像在家裏那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但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收到不同的逐客令。
有時,姨媽會拿眼神瞥方子晴:“子晴啊,沒事你可以去休息了,我和姨夫有話要說。”
有時,姨媽會說:“子晴啊,你看這麼熱的天,姨夫和弟弟都熱了,想把上衣脫了涼快涼快,你看能不能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