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滔道:“令空是個詭計多端、心懷叵測的人,你和他結下的是死仇,隻怕他會去找你麻煩。”
我“嗯”了一聲,道:“他昨天晚上已經找了我兩次麻煩了,每次都差點把我整死。還好我命硬。”
又說了兩句,我已經到了樓上。
穿著家居服的灝靈正好推門出來,提著兩袋垃圾去扔。見到是我,愣了一下,開心地笑道:“佑哥,你來啦!”
我微笑回應,道:“他們都在麼?”
“在啊,不過飛娜身體不太好,好像是感冒了。”
我一聽這話,有些著急。灝靈如此善解人意,自然知道我的表情意味著什麼。連忙道:“佑哥,你放心吧,隻是普通感冒。我和他們吃飯洗澡都是分開的。”
聽她這麼說,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往屋裏走去。
飛娜穿得很清涼,坐在沙發上玩著筆記本電腦。我走進去的時候,她還吃了一驚,表情有些恐慌。也許是經過了上次被擄走關在地下室的事件之後,還沒從那種驚嚇中完全走出來,缺乏安全感的緣故。見是我,她放下電腦,笑道:“快看看靈姐帶我去買的裙子,好看不?”
說著,她輕盈地轉了一圈,這與其說是裙子,不如說是熱褲,隻是外麵圍了蕾絲花邊。她已經是前凸後翹的大姑娘,皮膚本就白皙,雙腿又十分修長緊致,看得我有些暈眩,笑道:“我們飛娜穿什麼都好看。”
灝靈走進來,看到飛娜這樣,連忙道:“不是說了多穿點嗎?又穿這件,感冒要更厲害了!”
我笑著搖搖頭。即便是在一直在無人的海底洞穴生活的姑娘,也有一顆難以抑製的愛美之心。走過去摸摸飛娜的腦袋,道:“剛才我進來,把你嚇了一跳?是不是還在為之前的事擔心受怕呢?”
“是啊,我還常常做可怕的夢呢!”飛娜有些委屈地望著我道,“不過見到是你,我就放心啦。”
我頗有些憐意地望著她,道:“放心好了,既然我把你從海底帶出來,就一定會保護你到底的。”
飛娜很認真地點頭道:“那我們拉鉤鉤,”說著,把手伸出來,“我爹答應我的事,也都會和我拉鉤鉤。拉鉤鉤就一定要做到。”
我也笑著伸出手,和她的小指鉤在一起。又向灝靈道:“朱大叔和墨墨呢?”
“我爹去外麵走路啦!”飛娜搶答道。
“不是走路,那是叫散步,”灝靈糾正著,轉向我道,“朱大叔說這地方雖然沒人找得到,但是為防萬一,他還是要去弄些簡單的警戒,如果有人來找麻煩,也能事先知道。”
我聽了這話,放下心來。朱峻軒心思縝密,也很有手段,有他在這裏,就一定能護著飛娜、灝靈和蕭璐琪的安全。
“墨墨最近總不在家,八成是談戀愛了吧!”灝靈捂著嘴笑道,“它好像長得比一般的小貓快呢!”
“談戀愛是什麼啊?好吃麼?”李飛娜在一旁睜大了眼睛問道。
對於連談戀愛都不懂的單純姑娘,我和灝靈的一致意見是催她快點洗洗去睡覺。
我獨自走進放著冰櫃的房間,望著蕭璐琪。心裏不禁感慨,已經快要30歲的我,竟然還會陷入這一場無盡的單相思之戀裏,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許世界上遲早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即使你的心被生活折磨得七零八落,已經不敢去相信任何美好事物的存在,但在她這裏,總能找回被自己掩埋在心裏的最純真的一份情愫。
朱峻軒也已經回來了,我把令空和黃頂鵬逃脫的事情向他說了一下,叮囑他一定要把這個地方照看好。
他隻拍拍我的肩膀,點了點頭。沒有誇張的言辭和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那份堅毅和決心。
這個地方的人們,特別是飛娜、灝靈和蕭璐琪,都是我打心眼裏最關心、最想保護的。這個遠離上海主城區、遠離那些喧囂紛爭的安寧的小房子,雖然不大,卻承載了我的心靈最後防線。我和朱大叔再聊了幾句,走下樓去的時候,回頭望著這間房子裏的燈光,心裏祈禱著,最好一切就這樣繼續下去,平靜、美好,不要再起什麼變化,我的心實在無法再去承受。
當我上了車,臉上的表情又硬了起來。
為了保護這些我所珍貴的人,隻有像一個戰士那樣,披掛上陣、毫不留情。
正在開著車,我的手機忽然響起。
一個陌生而奇怪的號碼顯示出來,正是那天打電話給董昊父親,要挾他把我幹掉來換解藥的那個出自一次性手機的怪異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