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任何資料。出來的網頁,和搜索“上海市醫學會”這個關鍵詞所查到的網頁差不多。
我牛脾氣上來,一頁頁往後翻,翻了數十頁,才在一個不知名的博客網址的介紹裏,看到了一句話:“共濟會曾在上海修建過分會會館,地點在北京西路附近,後來……”
至於“後來……”後麵寫了什麼,百度沒有收錄。我毫不遲疑地點擊這個網頁,先是該頁麵已被刪除。
刪除了不要緊,還有百度快照嘛!我點了網頁簡介下麵的百度快照,更詭異的事讓我目瞪口呆:連百度快照,都被刪除了。
這到底是神馬情況?明明標誌就掛在樓上,網上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麼?
下麵有一句話:“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部分搜索結果未予顯示。”
不會吧?……
我垂頭喪氣地走出網吧,找了個小餐館胡亂塞飽了肚子,和餐館老板要了兩片洋蔥。回到車裏,小心翼翼地拿出筆記,把兩把鑰匙從上麵撕了下來。發動車子,往曹家渡愛華養老院而去。
停好車,我摸出那兩瓣洋蔥,握在手心裏,著走進養老院,向護士道:“有個叫陳、陳培的老大爺,是不是在這?”
“你是哪位?”
“我是他外孫……呃……的朋……”
還不等我說出那個“友”字,護士急忙道:“你是他外孫啊?太好了,來來來。”說著,拖著我就走。
當護士領著我走到陳培老大爺麵前時,這個當年被林家宅事件嚇得鬼哭狼嚎的年輕小夥,已經坐在輪椅上垂垂老矣。口水從嘴角流下來,兩隻眼睛呆滯地望著地麵。護士叫了他幾遍,才抬起頭,顯然耳朵背得厲害,慢吞吞地道:“你是誰呀……?”
護士趴在他耳邊道:“這是你外孫啊!”
“啊……?”陳培老大爺聽了兩遍才聽清楚,“我哪有外孫啊……我連女兒都沒有……”
護士起身向我道:“你也真是的,這麼多年怎麼都不來看看老人家,他都不記得你了。”
我搖搖頭道:“我剛才話沒說完,我是他外孫的好朋友……他外孫……唉……”說著,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護士見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也不再搭理我,徑自去忙了。
我連忙蹲下來,仰視著陳培老大爺道:“陳老先生,你以前是不是辦過一個叫林家宅三十七號的案子?”
陳培老大爺聽了這話,突然瞪大了眼睛盯著我道:“你、你是誰?”
我心說這老大爺耳朵一點也不背啊,為什麼之前要搞得像裝瘋賣傻一般?於是一把抓住陳培老大爺的手,道:“我是來給你翻案的!你不是精神病,他們都錯怪你了!”
陳培老大爺眼睛裏泛起一絲希望的光芒,卻又很快黯淡下去,道:“小夥子,我這把歲數還反什麼案?老胳膊老腿,蹦躂不了幾天,折騰不起嘍!”
我趕緊接上去問道:“老爺子,當年你在林家宅裏,除了看到滿地鮮血、一根手臂和一個紅影子之外,還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陳培聽了這話,突然開始喘起了粗氣,哼哧哼哧,極其恐懼似地快速道:“別說了!你別說了!”
我看他這副樣子,當然不敢再問。萬一搞個心髒猝停啥的,我吃不了兜著走。
陳培緩了一會兒,道:“其實,我還看到了一個黑影子,但是……”
“什麼人?”
“不是人……它……啊……”陳培痛苦地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按住心口,似乎在回憶極其恐怖的東西,斷斷續續地道,“它就像一隻貓,或者一隻老鼠,在啃咬著那隻手……我用手電照過去的時候,它的眼睛閃著藍光……我魂都嚇沒了……我回頭看,後麵的人又沒見了……我……”
陳培這般說著,手在不停地顫抖,我本想讓他停下,但是他繼續道:“我下樓去叫人,再到樓上卻發現少了一樣東西……”
我皺眉道:“什麼東西?”
“一個瓶子,一個長瓶子,原本是……是在桌上那隻手裏握著的……但是,好像不見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打斷他,道:“你們進去的時候,地麵是不是被挖開了?”
陳培聽了這話,皺著眉頭想了一片刻,用一種更加恐慌的眼神,顫顫巍巍地道:“你……你怎麼知道?”忽地“啊”了一聲,加快了語速,道:“你這個眼神……沒錯,你就是那個央求我把筆錄給你的人,就是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你沒有變老?為什麼……”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陳培老大爺多半是老糊塗了,把我和大伯弄混了。難道,我和我大伯的眼神很相似麼?
陳培激動得幾乎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大聲道:“沒錯,就是你!就是……”
我見周圍不遠處的人,還有路過的護士都已經帶著驚異的眼光朝這邊望來,再這樣下去,就脫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