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盜墓筆記(2 / 2)

關鍵是,共濟會早就退出了中國大陸多年,隻在台灣地區有所活動。這本筆記寫作年代距今最多十幾年,難道,共濟會在大陸還有什麼遺留的痕跡不成?

劉慶見我望著這兩把鑰匙怔怔出神,詭秘地一笑,道:“好了,東西送到,我也該走了。”

“啊?這就走了?您那六壬理算之術,既然傳過我奶奶,能不能也傳給我啊?”

劉慶“嗬嗬”笑了兩下,道:“其實這理算之術,也說不上有多神秘。和你們家傳的推理方法,都是殊途同歸。隻是,我是先見結果,後見原因;推理之術卻是先見原因,後見結果。好啦,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老神仙,”我連忙道,“如果我要找您,要怎麼……”

還不等我說完,瘋道人劉慶已經道:“不用找我。等到合適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的。”說罷,把破被褥一卷,夾在腋下,大步流星地徑自走了,口中還在吟唱著:“宋帝王命斬閻羅,六丙到離能避禍。危難常思龜龍馬,凡事順天方可活。”

我一頭霧水時,瘋道人劉慶已經走遠了。

高人是這做派麼?

我搖搖頭,一路奔回賓館,再睡了片刻,等到日上三竿,才到了劉慶指點我的店麵裏。

這當然不是把槍擺在台麵上賣的店,卻是用旅遊品店作為掩護的。櫃麵上擺放著各種從義烏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廉價貨,把來往如織的行人都當成了砧板上的肉,隨時要宰上兩刀。一個瘦如竿杆、留著短寸平頭的男人,鑲著幾顆金牙,活脫脫一個越獄犯模樣,和一個禿頂矮胖的男人坐著正喝茶。這越獄犯盯著走進店裏東看西逛的我。道:“要買點什麼?”

我也懶得和他繞彎子,直接把來意簡單一說。這越獄犯模樣的男人眯起眼睛瞧了瞧我,道:“你哪條道上的?”

“我是葉銳的朋友。”我淡淡地道。

“你是葉老板的朋友?”越獄犯警惕地望著我道,“那你知道他是誰?”他指著旁邊那個禿頂矮胖的男人道。

我搖搖頭。這越獄犯道:“這就是葉老板的堂哥!你連他都不認識?”

我飛快地掃了這禿頂矮胖子一眼,道:“哦!對,葉銳和我提起過,他有個堂哥,以前是在部隊炊事班的,轉業以後做了一陣子貨車司機,後來就來幫他打理生意了,莫非就是您?”

禿頂矮胖子道:“這麼說,你和我堂弟真的認識?”

“那是當然。”我心想,您這軍人般的坐姿和握茶碗的手勢、手腕手背的被油星和鐵鍋留下的烙傷,還有關節內側的被貨車獨有的大方向盤磨出的老繭都大大咧咧地出賣了你過去的職業,如果我還忽悠不住你,那就太對不住你了。

這禿頂矮胖子自稱“葉謙”,和我握過手,道:“不過你的要求,我們做不到。如果提供客人信息,這店還怎麼開?”

我聽了這話,轉而開始琢磨怎麼才能把售賣賬冊偷出來,但是即便如此,賬冊上也不會寫著黃頂鵬的具體信息。正在一籌莫展時,禿頂矮胖子葉謙眼睛睜大了些,望著我背後。

我扭頭望去,進來的是一個完全路人甲的角色,長相身材都極其普通,除了能看出他很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工地上做過搬磚工以外,找不到其他的特征。

“弟弟,這個人說他認識你?”葉謙見進來的這人對我一點反應也沒有,問道。

這個人就是葉銳?湖北幫的老大?

原來他不是我在賭場和會所裏見過的那個家夥?竟然是同名同姓的誤會?

進來的這人搖搖頭,我還來不及說話,脖子便被兩隻有力的臂膀緊緊鎖住。那個越獄犯般模樣的家夥,身手如此之快,想必也是個練家子,不然葉銳也不會把這販槍的店麵交給他。

葉謙冷冷地道:“你小子膽兒挺肥啊,敢來這裏撒野。你叫得出我堂弟的名字,總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

我的喉頭被身後的家夥死死扣著,哪裏說得出話。葉謙從腰間一摸,掏出一把蝴蝶刀,非常熟練地在手裏擺弄兩下,泛著冷光的刀尖便指向我,道:“你小子還是說兩句實話,不然以後也不用說話了!”

我費力地把頭側了側,沙啞著聲音道:“朱翡玉翠千金貴,不及白梅一點香。”

“詩人啊你,”背後越獄犯鼻子裏哼了一聲,手臂加力,幾乎要把我的脖子拗斷。

隻聽那路人甲一般的葉銳平靜地道:“老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