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消失的二人(2 / 2)

黃頂鵬明明有槍,但是他卻不肯一槍了結曹文雯,卻還要把她丟下池子?他究竟是為了徹底毀屍滅跡、掩蓋自己的行為才沒有開槍,還是他和曹文雯的仇恨太深,非要看著她慢慢消溶在濃酸裏?

黃頂鵬和曹文雯,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怎麼他們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卻在這裏耗上了?

無論如何,先要找到他們才行。我向朱峻軒道:“朱大叔,地上足跡還沒有幹,說明他們剛離開不久。你趕緊去追,把他們抓住,但是小心黃頂鵬有槍。”

朱峻軒見識過黃頂鵬被點穴麻痹之後還能一槍滅掉老海手裏晃動的手電筒的槍法,也知道此行危險,卻想也沒想地道:“好。”話音未落,足尖點地,已經飛一般地衝了出去。

我和於柏勝掏出背包裏的毛巾擦幹身子,換上衣服,也跟著出去。沒走幾步,我歪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麵,卻道:“不好!”

話音未落,朱峻軒已經折了回來,道:“前麵一直到大門口外幾十米,都不見人影。”

我用手電照著地麵。這地麵曆經幾十年,早已破敗不堪、沾滿泥土和焚燒後的灰燼。點頭道:“沒錯,黃頂鵬背著一個人,他的腳步定然十分沉重。往大門方向的幾組腳印,都比較淺,隻有這個中央糧倉的兩側,長滿了青草,沒法判斷他的足跡。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我們找不到他!”

“這麼說,他是往糧庫更深處跑了?”於柏勝道。

“沒錯。朱大叔,糧庫西邊有沒有大門?”

“有。不過是個小門,是糧庫被解放軍接管之後開的。現在的話,都是一直鎖著的。”

“麻煩您去看看,那個門是不是開了?”

朱峻軒也不多話,將身一抖,趕了過去。隻見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幾個兔起鶻落,便消失在月芒之中。

須臾,他趕了回來,道:“不錯!那個鎖被槍打壞了。但是我出去轉了一圈,卻還是不見人。”

我歎了口氣,道:“按理說,黃頂鵬是第一次來這個糧庫,他怎麼可能知道那邊還有個門?”

朱峻軒驚道:“你是說……他……”

“他很可能也和這個組織有什麼淵源。隻是他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已。”我一邊說,一邊回憶著Google衛星地圖。出了那個門,就是一條水泥或者瀝青的馬路,根本不會留下腳印。看來,我們是很難找到他了。

我看著朱峻軒焦急的眼神,歎了口氣,道:“也罷!生死有命,隻能祈求曹文雯吉人天相了。我們還是先去老碼頭33號吧!”

朱峻軒早就等不及,聽了這話,也不再多說,我和於柏勝便隨著他向大門走去。

此時是淩晨一點多。我已經又困又乏,眼皮直打架。但是想到李飛娜還命在旦夕,隻能收拾上東西,開了車,與兩人一起向市區奔馳而去。

從漕涇鎮到老碼頭,差不多60公裏的路。大晚上的沒什麼車,一路狂飆之下,隻用了40分鍾就到了。路上我還給明瑩掛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查一下,在哪個黑市裏有賣M40A3式狙擊槍的。

此時,距那個定時向“達度拉組織”通報朱峻軒動向、左右李飛娜生死的家夥被擊斃,已經有將近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李飛娜的命,還剩下四個小時。

老碼頭這地方我並不陌生。上次和明瑩來這裏交灝靈的贖金,還被三猴那幾個家夥擺了一道。但是下來一看才知道傻眼:老碼頭隻是一個地名,不是路名。這地盤以前是杜月笙的碼頭,如今隻剩下幾棟連著或者靠得很近的建築物上,寫著老碼頭3號、老碼頭4號,最多也隻到老碼頭8號就沒有了。哪裏來的什麼老碼頭33號?

若是說路的話,老碼頭夾在中山南路和外馬路街兩條路之間,但是看路牌,老碼頭這塊地方附近的號牌,中山南路上大概是470-520號之間,外馬路街則是在620-660號之間。和“33號”更不搭界。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老海臨死還擺了我們一道?

應該不會。俗話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海最後時刻也算是動了真情,又何必要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