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曹文雯一點沒覺得跟蹤我被發現是件很讓人尷尬的事,反倒氣勢洶洶,問起我來。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互不必要妨礙,更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說完這話,我就大步走開了。
她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我和李海波是在電話裏約的地址……難道……昨天晚上……?
我摸出手機一看,藍牙標誌在最上麵一排,處於未激活的灰色狀態。
奇怪,我從來都是把藍牙功能關掉的,這個標誌根本連出現都不會出現,怎麼會突然……?……莫非,昨天曹文雯並不是偷看我手機的內容,而是打開了我的藍牙?
藍牙,堪稱手機上最不保險的功能之一,很多商務人士還喜歡弄個藍牙耳機,裝波伊地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顯得自己非常高端大氣上檔次。其實,隻要藍牙處於打開狀態,即使顯示未激活,也很容易被一些帶有特殊功能的手機進行暗地裏的強製配對,以便監聽。當然,藍牙的距離有限,監聽距離一般不超過30米,但是我剛才確實疏忽了,先打了電話,然後才叫了出租車。沒想到,卻被悄悄跟在身邊的曹文雯監聽了。如果在出租車上打電話,結果可能完全不同。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現在隻能關心:剛才我和李海波的對話,她聽到了多少?如果她是陳子奇的人,如果陳子奇知道我在偷偷地對他做親子鑒定,隻怕我隻要一回去,就會成為他那個KTV地下密室的收藏品之一。
我,是不是應該直接跑路?
找了個咖啡店坐了許久,突然,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想知道你的另一半在和誰通話,說了些什麼嗎?本公司主營手機監聽設備,另有迷幻藥、聽話藥、乖乖水。”
這代表明瑩要我給她打電話。我生怕手機上還有什麼貓膩,找了間公用電話亭,撥通明瑩的電話,道:“情況如何?”
“我們找到了這個學校,但張楷似乎隻是個小學老師而已。為什麼要抓他?”
我想了一下,道:“讓朱峻軒以最快的速度去揪一下他的臉,如果臉皮是假的,就把他抓住。”
明瑩頓了一下,道:“朱峻軒不在。”
“怎麼,他不同意加入?”我連忙道。
“他消失了。”
“什麼?怎麼會?”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朱峻軒覺得續建大師不能保護他們父女?”
“我不知道。等等,我看到李芊羽了,”明瑩估計是在找暫時藏身之處,沉默了幾分鍾,才開口道,“這妖精怎麼也來了?這個張楷是唐僧麼?”
我苦笑一下,道:“沒有朱峻軒幫忙,我看你的電擊槍未必能抓得住這家夥。如果被李芊羽看到,隻怕我也要出事。”
明瑩又沉默了幾秒,道:“你在那邊,還好麼?”
“挺好的。不說了。你還是先撤吧。”
明瑩冷哼一聲,和我又簡單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說這樣的話隻會更加挑起她的鬥誌,我也知道這可能是把她往火坑裏推,不過事情總不能都由我一個人做。還是相信別人的能力吧。
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問題有兩個:1、找到解藥;2、找到這些人和這件事,與秦始皇那貨有沒有什麼關係。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在這個時代,即便是秦始皇活過來,他也許有精力,也許有能力,但是他沒有機會。太多的東西他需要從頭學起,即便他能一夕之間達到我所掌握的現代知識量,又能如何?你也許會覺得,我都可以去做CIA、FBI或者MI6的工作了,但是那又如何?我不還是個屌絲麼?現在這個時代,太多時候,靠的是背景和關係,而不是能力。所以在提到什麼“二代”的時候,我們總是又羨又恨。
秦始皇也一樣。他的血統給了他機會,但是現在,他的血統可能最多能讓他在農村集體用地裏,分到一畝宅基地。
但是,我的腦海裏總是回憶起那條線,陳子奇地下室地圖上的那條連接康城、沙丘平台和驪山秦始皇墓的線。
再三猶豫之下,我終於決定,回到陳子奇別墅去,再賭一次。
幸好,陳子奇和李芊羽都沒有任何異樣,隻是問我去了哪裏。我煞有介事卻信口雌黃地一頓胡說,他們也沒有再問下去。
而我的口袋裏,卻裝著一個信封。
是我剛剛進陳子奇的別墅之前,在快遞員手裏簽收過來的。
2007年的時候,快遞公司的運單查詢係統上並沒有簽收人的標注。因此我決定還是打開看一看。
因為這個信封,確實很讓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