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去年買了個表啊!!!
這種疼痛,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劇烈的痙攣之後,我已經從沙發滑到了地上。接著便眼前一黑,整個大腦都處於休克狀態,毫不猶豫地昏了過去。
雖說昏倒,但是短暫的時間內,還有一點點意識存在。我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輛車的後備箱裏,手腳都被捆住,動彈不得。車子在飛快地行駛著,隨之而來的上下顛簸把我的頭磕得疼痛難忍。
全身的肌肉似乎都還在輕微地顫抖,特別是心髒,跳得極不規律,讓我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眼前金星亂冒。
腿上也是劇痛陣陣襲來,手還能摸到一些黏糊糊的液體。
這時,從車內傳來說話聲。
“老計他們四個人還在醫院裏躺著呢。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給這小子口飯吃。老計要是醒不過來,醒不過來就餓著他。餓死他拉倒。”
是令空的聲音。我恨得牙癢癢。聽這話的意思,這是要把我送到那個鐵牢去,交給那四個被我放倒的看守麼?我要是落在那幾個心黑手黑的家夥手裏,這皮肉之苦,可真心少不了。
“這人神出鬼沒的,他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我大意了,讓他去過一次那裏。按照老計他們的情況來看,這小子肯定是發現了老計他們心髒有毛病,用什麼辦法弄翻了送飯的那個老張,在他們的飯裏下了藥,導致他們心律過緩,全都暈了過去。他還不知道怎地,拿到了老計他們的指紋,做了個指紋片。要不是明空把指紋片交給我,我還真想不出他是怎麼進去那個門的。”
“幸好明空這次把他抓住,不然連這廝在哪,我們都還不知道。令空,你說這人怎麼什麼都懂?”楊蕊菡道,“真是讓人不省心。”
我這般聽著,兀自心驚。原來我身邊,一個能信得過的人也沒有啊!關鍵是,蕭璐琪有沒有暴露?應該沒有吧?畢竟蘇楚君還和她在一個冰櫃裏呢……老天保佑,希望如此……我在心裏念叨著。
隻聽得令空在那邊咬牙切齒、恨恨地道:“沒錯,留著他,必是大害。要不是胤老一直護著他,我早就把他除掉了!明空和他混在一起太久,我還放心不過,所以紮了這小子一刀,試試他的反應。明空的電擊槍,還是那麼冷酷無情,嘿嘿,你還記得這小子上次來找我要那個站街的小賤貨吧?這小子就是心太軟,糾結太多。不然他也不會被明空騙得了信任,然後一槍放倒,哈哈哈!”
艸,原來我腿上的劇痛,還有那黏糊糊的液體,竟是血!令空這老小子,竟然紮我大腿,我去年買了個表啊!這是什麼節奏?這一刀若是紮在大動脈或者坐骨神經上,老子不是掛球就是高位截癱啊!
楊蕊菡道:“但是……胤老不是說,他和那個人很像嗎?如果真是這樣,把他幹掉,胤老會不會……”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把他幹掉!免得夜長夢多!隻要他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胤老還能怎麼樣?哼哼,胤老年紀大了,心腸太軟,有時候分不清敵我,分不清輕重緩急了!”
這兩人正說著,汽車“嘎吱”一下停了下來,想必已經到了共和新路的那個鐵牢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鐵門被拉開的聲音傳來,車子又動了起來。看來這是要直接開到那個大樓的大門處。
我完全明白,隻要一進了這個大樓的門,裏麵就有各式各樣的刑具、暗無天日的牢房,以及被我放倒了的四個看守在等著我。原本也許隻是脫層皮、掉個幾十斤肉;但是從剛才的對話來看,我這次是逃不過死的下場了!我的手機呢?估計就直接丟在房間裏沒帶出來,就算在身上,也肯定已經被令空找出來收走了。可不,他都紮了我一刀來探測我的反應,又怎會放過手機這種東西?再說,就算有手機,我被這樣綁著,也掏不出來……這次,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車子已經開了進去,先是略微一停,估計是接上了給鐵門上鎖的楊蕊菡,隨後,車子便停在了大樓門口。後備箱蓋打開,外麵陽光已經十分昏暗,但是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仍然極不適應。我不敢再睜眼,急忙全身放鬆,裝作繼續昏迷著。
令空毫不客氣地把我從後備箱裏拖出來,摔在地上。我的頭猛一觸地,摔得我七葷八素,差點又暈過去。唯有屏息凝神,才不至於叫出聲來。令空讓楊蕊菡拎著我的衣領,自己則走到門前,驗證了指紋。大門應聲而開。對我來說,這無疑是地獄之門,一旦進入,就再不可能出來。
我微微攢動一下手腳。全都捆得死死的,毫無辦法。
下一秒,我就被令空拎住肩膀,拖進了大門之中。
“嘭”的一聲,大門關上了。我的心,頓時如同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