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出生天(2 / 2)

上海的出租車司機幾乎都遇到過各種各樣諸如“車震”、“逃命”、“跟蹤”的事件。打車無聊時,我也和司機師傅攀談過多次,像“跟蹤”這種事,經常遇到,暫且不提。單說這車震,就經常有人要求司機開到荒郊野嶺無人處,然後給張紅票、給包煙,讓司機走遠點,然後就吭哧吭哧忙活一陣。所以出租車司機的心理素質大都是相當過硬的。當下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轟出,車子便飛馳而去。我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這才揉著膝蓋,對司機道:“帶我去找個按摩店。”

這師傅也不含糊,七拐八繞到了一家亮著紅燈的按摩店停下,玻璃門後麵坐著七八個穿著火辣暴露、濃妝豔抹的女孩,一雙雙白腿在曖昧的紅燈照耀下肆無忌憚地散發著低廉而直白的誘惑,坐在最外麵的一個女孩見車停在店門口,便不住地向我招手。

我苦笑道:“師傅,我是要去正規按摩店,不是這種地方!”

司機師傅“嗬嗬”笑了兩下,道:“看你剛才心急的,我還以為你火氣上來了哪!不好意思啊!”說著,又是一陣彎繞,在一家“康駿按摩”的店門口停下來。

叫了一個最有經驗的按摩師過來,一雙手在我的左腿上左按右捏,我則在躺椅疼得不住地哼哼。他道:“你這膝蓋怎麼回事?好像錯了位?”

我點頭道:“之前跳下來,落地的時候戧了一下。沒事吧?”

那按摩師仔細摸了摸,道:“應該問題不大,我試試。你忍著點。”說著,遞給我條毛巾,道:“咬著。”

我心說哥們你這也太嚇人了吧,卻不敢多言,乖乖咬了毛巾,閉目待痛。

那按摩師一拉一推,鑽心的疼痛瞬間像利劍一樣傳了上來,直刺大腦。我勒個去啊!我去年買了個表啊!心裏大罵著,死死咬著毛巾,滿頭滿臉的豆大冷汗,滿頭滿臉地冒。

就在我差點暈死過去的時候,那按摩師拍拍我的臉,道:“喂,你沒事吧?”

他這哪是拍,簡直就是扇。我恢複了一點神智,有氣無力地道:“師傅……你這路子有點野啊!”說著蜷了下膝蓋,疼痛感果然減輕不少。看來移位的關節算是按上了。

他笑笑道:“小夥子,做什麼不能討口飯吃,非要做這一行?你不敢去醫院,隻能到我這裏來遭罪了。幸好我對這方麵有點經驗,不然你這腿就廢了。”

我見他就像看三隻手一樣的看著我,連忙道:“師傅,你誤會了……”

那按摩師道:“沒什麼。這種情況見多了。不過我看,你不光是跳牆的時候戧了腿,為了跑路,你還跺了腳,想把關節裝回去,是吧?”

我心說果然是行家,這都能看得出來,不得不點頭稱是。

他道:“雖然幫你接上了,但是說不定還有骨裂的地方,你得調養幾天,盡量不要下地走動。我給你上點紅花油,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若是不注意,落下個殘廢我可不負責。”

我聽他說得如此嚴重,隻能答應。把這躺椅的靠背放平,雙手墊在腦後,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來。

可惜的是,那個密室裏還有很多秘密,我沒有來得及去查看,就發生了這種變故。比如,樓梯到底之後,還有一個向北的通道,裏麵到底是什麼?根據KTV的位置來說,向北不遠就是那個湖,是否那個通道通向湖底之下?裏麵藏著什麼關於林家宅三十七號的秘密?這些問題,隨著這次我的行蹤被發現,這個地下密室的戒備必定更加森嚴,也許以後也都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次還是有些收獲。我從褲袋裏摸出那根試管,仔細瞧著。裏麵略帶藍紫色的液體,在燈光映射之下顯得神秘絢麗。這個,莫非就是蕭璐琪所中病毒的保存液?我不由得想起之前李海波給我看過的那幾張醫院偷拍的照片,王永順當時往蕭璐琪的吊瓶裏注射的液體,似乎就是這個顏色。

如果有了這個,是不是可以通過反向工程,找到殺滅這種病毒的方法?

我突然感到異常疲累,支持不住,在躺椅上沉沉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詭異的夢裏閃入腦海:我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平台上,突然狂風襲來,沙塵遮天蔽日,吹得我睜不開眼。直到狂風漸歇之時,我才發現,落下的沙塵已經堆成了沙丘,無數沙石從丘坡上滾落下來,要將我吞沒……

我猛然驚醒,一身冷汗。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