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我又安排了一些細節。大家對自己的任務都已了然,心照不宣。這次登島的意義,不隻是找到了西施,更像長征一樣,這些過命交情的兄弟們,經過了生死的洗禮,淘汰了叛徒,留下了精華。
飯畢,大家一起返回久事西郊花園。車上載著這麼多人,自然是被門崗的保安一番聒噪。這保安著實十分囉嗦,那天李飛娜和朱峻軒進小區的時候,他就百般刁難,若不是被我擋下來,還不知道要盤查到什麼時候。
蔣南忿忿地道:“這家夥真是討厭!不過,我們的樣子都被他記住了,萬一以後被他認出來,也是麻煩。”
我笑笑道:“我們不是都說好了麼,擔心啥呢?”
這別墅雖然大,但是一下子裝進九個人,著實顯得擠了些。
辛曉鑫向明瑩道:“這房子裏有電腦麼?”
明瑩說有,在書房,你去用吧。不過打印機沒有,你得自己想辦法。
辛曉鑫笑道:“放心,隻要能上網,我存在郵箱裏就行了。”說著,便向書房走去。
李飛娜、朱峻軒走出來,和大家打過招呼,他們父女倆和這些人隻有一麵之緣,並不相熟。但是單純的飛娜很容易就獲得了大家的好感。沒過多久,竟然與趙辰跑到一邊竊竊私語去了。
我看著兩人均是亭亭玉立的身影,不禁感歎,這兩個姑娘,一個常年生活在空氣稀薄的洞穴裏,又在海水裏從小鍛煉,無論是血液供氧能力還是肌肉纖維的結構,都保證了她擁有極快的速度;而另一個吃貨大條女,卻對引爆身體潛能有著極高的天分,一扭腰一抬腿,都深合至理,有著極強的力道。
一個高敏捷,一個高攻擊,若是來一場友誼比武,那定然是相當有趣的事情。
我悄聲地向朱峻軒打聽了教李飛娜的老師的情況。他說還不錯,聽單姑娘介紹說,老師是個華東師範大學教育係的教授,有一套獨特的教育方法,很適合娜兒。
楊滔過來和朱峻軒握手寒暄幾句,便向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明天就按照你說的辦。”
蔣南道:“我們幹嘛不住在這?多方便哪!”
明瑩在旁邊道:“趙空辛空可以住在這裏,你和楊空一個保潔一個保安,你見過保潔保安住在別墅裏的麼?”
眾人在哄笑聲中散去。隻有趙辰和李飛娜聊得正歡,不舍得走,兩人便擠到明瑩的房間裏說話去了。
突然,我的電話響了起來。令空的聲音傳來道:“林空,你原來住的地方,被警察查封了。”
我驚訝道:“怎麼會這樣?”
“你當時簽合同的時候,用沒用自己的身份證?”
“那是當然。不過被警察查了這種事你怎麼知道的?”
“我手下的人去隔壁樓收拾東西,準備搬走,剛好遇到警車堆在那裏。一問旁邊的人,說是警察在搜索頂樓的一間屋。”
我連忙問道:“為什麼查,問了沒有?”
“這個誰知道!不過你要小心一點。警察很可能從房東的租房合同上查到你的身份。”
我“嗯”了一聲,謝過令空,掛了電話。隻是,到底是誰舉報了我?又是以什麼罪名舉報的?我一無所知。
難道,王永順他們那一夥,要借助警察的力量來對付我?
還好,現在能讓警察找到我身份的線索,還不算多。如果他們去調我的納稅和社保記錄,能查到我之前上班的公司,但是我已經打算不再去了。若是從我的銀行卡下手,我上一次使用自己的銀行卡是在金山,也就是從萬壽寺出來的那次。贖灝靈的十萬塊錢,是我從組織給的那張黑卡上取出來的,那張卡並非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應該查不到我的頭上。
不過,賓館、飛機這些地方,隻要用過身份證,相關記錄就會進入公安係統的數據庫裏。看來,如果不是出於必要,這些地方就要少去了。
而且,就算有人舉報我,多半也就是用盜竊、猥褻屍體這個罪名。這種最多判個三年的罪名,警察會動用那麼大的精力來抓我麼?
我猛地想起,那天去陳子奇家偷畫,也是罪名之一。盜竊罪,在上海的話,金額超過5000塊就可以判刑了。莫非,是陳子奇舉報了我?
坐在沙發上思來想去,令空這一個電話,確實讓我頭大如鬥。
明瑩見我煩悶不已,走過來低聲道:“怎麼了?”
我隻抬頭笑笑,說沒什麼。
明瑩道:“既然結了盟,你就不要瞞著我。”
我訝異地望了她一眼,道:“真的沒什麼,我隻是在想我們會在那個房子裏找到些什麼而已。”
“這個,隻有去了才知道。”明瑩起身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進到那個房子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