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色粉末莫不是牆粉?我心中一動,連忙去看那牆角,卻發現有淡淡指甲抓痕。
我心下了然:灝靈定是被反綁了雙手,坐在這裏。擦痕是她的高跟鞋的鞋跟留下的,黃色紗布是她身上穿的衣服被木刺勾破所留,而這些抓痕……我摸了片刻,燈光極其昏暗,看不真切。於是站起身來,跑到廚房裏,手指在鍋底摸了幾下,跑回來把鍋底灰抹在牆上抓痕處。
這是一串歪歪扭扭的數字:1366146****,總共11位。很明顯,是個手機號。
我把這個號碼在心裏默記幾遍,順手摳了摳,把號碼擦掉。
起身出屋對張大龍道:“龍哥,這次真的有勞你了。”
張大龍說聲客氣,也不再多話,便與我們一同出了房間,鎖了門。
我們把張大龍送到棋牌室附近。見他走遠,我才向明瑩道:“記一下這個號碼。”等她拿出手機,我把數字念了出來。
未曾想,明瑩輸完號碼,突然變了臉色。
我見她神色有異,連忙走上去看那手機屏幕,卻倒抽一口涼氣。
這號碼,竟然是楊蕊菡的!
我盯了明瑩一眼,心下大怒。也不說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馳出去。
果然還是組織搞的鬼!
沒錯,這些混混,未免也太有先見之明了。他們怎麼知道,我會開車前往,還特意準備了冰錐來紮我的車胎?從打電話,到紮胎、鋼棍,再到噴殺蟲劑,簡直是一條路服務。若不是明瑩挺住了殺蟲劑而且這殺蟲劑毒性不高,否則我們這次就得栽。
明瑩急道:“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我沒有看她,隻道:“他們也許瞞了你,但是此事仍然和令空有關。我就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和一個站街女過不去!”
說著,我想起之前我的一係列推理,特意要的10萬塊錢、那個長得和令空在眉眼間有些神似的單晶……一切的一切,我的推理還是沒有出錯!隻是此前那混混凶猛,竟然我一時失了主張,沒了主見。
這麼說來,到底還是我害了灝靈!
如果那天不是我為了去查那海鮮倉庫,拉她去海底世界,以至於留下短信,讓令空誤以為她是我的女朋友或者喜歡的人,隻怕事情也不會到這般田地。
不過這樣也省了許多麻煩。我現在要做的無非是去找令空問個明白,一切就能真相大白。隻要我解釋清楚,同時對灝靈表現得極為冷淡,也許令空就不會再對她過多為難。
我對明瑩道:“我要去找他!對了,你剛剛給他打電話,他說了什麼?”
明瑩道:“我說要去徽幫,他隻和我說了那個暗號,讓我們萬事小心,還說一個小時後讓我回電給他,如果沒有回電,他會找人來幫我們。”
我突然覺得奇怪,如果這一切都是令空主使的,他聽明瑩說我們要去徽幫的地頭,就應該馬上明白我們此行的目的才對。為何還要把暗號透露給我們?
莫非,這裏麵還有更多的彎彎繞繞?難不成,是楊蕊菡本身有問題,就像李芊羽一樣,也是埋伏在組織裏的間諜?
這也太狗血了吧?組織如果對內部人事背景的調查能力如此薄弱,還TM混個P啊?
明瑩道:“你也不必多想。我這便給令空打個電話,問他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此事是他所為,他要看你麵子,把灝靈放了,那也由他。如果他不肯,我們再另說。”
我淡淡地道:“等一下。”
其實,這個事件還有許多讓我想不通的地方。比如,令空抓走灝靈,究竟是什麼目的?以他的權勢地位,隻怕不需要綁架一個站街女來解決夜間需要吧?再比如,他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卻讓三猴這群徽幫幹事出手?三猴這貨,綁了灝靈,有沒有把她交給令空?如果交了,為什麼又來和我要錢?還有,為什麼聽丁老板說話,對組織似乎很熟,卻似乎又對這事完全不知情?組織為什麼越過了丁老板,讓三猴去做事?陳子奇和丁老板之間到底認識不認識?組織對陳子奇此人,又有多少了解?再有,灝靈又是怎麼知道楊蕊菡的電話,還用指甲把它刻在了牆上?
這一個個的謎團,讓我如墜五裏霧中,百思不得其解。我狠了狠心,向明瑩道:“胤老什麼時候要聽我彙報?”
“大概是明天。”
我沉吟了一下,道:“你先打個電話,給令空報個平安。說一切順利。看他如何反應。若他絕口不提灝靈之事,今天晚上我們也不必去令空家了。明天一早,我先去拜會一下令空,到時候再作定奪吧。”
隻希望,如果令空知道灝靈是我的朋友,不要對她下什麼狠手。
正說著,明瑩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