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裏這個對講機……是從那天幾個闖進房子來的殺手那裏繳獲的。和船上的對講機,根本不是一個信道。聯係不上。”楊滔拿出從寒穴泉裏帶回的那個對講機,按下按鈕,裏麵發出吱吱拉拉的雜音聲,“而且,你看這玩意時好時壞,根本沒法用。”
“該死的!”辛曉鑫鬱悶地罵了一聲,“怎麼沒帶個船上的對講機下來!”
“算了,”我淡淡地道,“登島的時候不是說了,隻在這裏停留不到半天時間,誰也沒想過要帶。”一邊說,一邊心裏想這個後勤部長居然想不到,現在還來抱怨,怪不得都說他不靠譜……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道了聲“我們登島皮劃艇呢?”,便跑到我們栓艇的地方,卻發現繩子斷了,那皮劃艇早就順著海流飄走了。
斷絕了一切聯係,如果沒有船,我們恐怕隻能在這裏坐等偶爾經過的漁船了。
我看了看繩子的斷口,十分齊整,顯然是被人用利器割斷的。我轉頭向明瑩道:“董昊到底是什麼人?靠不靠得住?”
說實話,因為董昊這家夥開了一艘遊艇來助陣,其他人又如此信任他,我就從來沒懷疑過這家夥。現在這個情況,我真不敢說還能信他多少。
楊滔搖頭道:“董昊的父親是組織元老,他自己又是組織的高協。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喃喃地道:“難不成,他是因為今天我們把他的遊艇用得太淋漓盡致,實在心疼的受不了才跑了的?”說完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如果是這樣,這斷口的繩子,又是誰割斷的?
辛曉鑫嗬嗬笑著道:“林教授,你就算一把火燒了他10個遊艇也不會害他破產,你知道他爹是誰麼?他爹是……”
“辛空!”明瑩輕喝道,“你又來了。”
辛曉鑫知道這一遇到自己知道的、自己覺得牛波伊哄哄的事情,就會收不住話匣子,絕B是自己的老毛病了。聽到明瑩的責備,隻吐吐舌頭,收了聲。
楊滔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對明瑩道:“我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等他們回來,怎麼樣?”
確實,這也是無奈的辦法。明瑩也隻得點了點頭。辛曉鑫嘟囔著說不如去那一排營房裏住,這島上野獸太多,露營不安全。楊滔隻淡淡地說若是那樣,明天船來了都找不到我們,還是在登陸的地方待著比較好,相信他們也不會離開太遠。辛曉鑫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
辛曉鑫和明瑩分別把蔣南和趙辰拖到偏僻處,用海水洗了下他們身子裸露的部分,各自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們換上,髒衣服丟在水裏洗過晾在石頭上。至於沾滿汙泥的褲子,也沒辦法,隻能隨它去了。最後,再用飲用水擦了擦他們的臉,免得臉上塗了海水,蒸發後留下的鹽分把皮膚搞得痛苦不堪。不過,除了臉以外的部分都沒有用淡水洗————雖然每個人水壺裏都還有水,但是著實不能浪費在洗浴這種事上。畢竟這島上沒有淡水,必須省著喝。
給他們兩個喂了些水之後,我問辛曉鑫還有多少食物。
他把所有的吃食放在一起數了數,說不算他們兩個,最多夠今天晚上一頓的,明天早上就木有了。
這些吃食,還是為了滿足趙辰的野餐要求才帶的。如果真的按照輕裝簡行的原則,恐怕一點都不會帶。
我望向楊滔,說看來今晚我們得想辦法找點吃的,儲備些糧食。萬一他們明天都不回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那邊坐著茫然看海的李芊羽,聽了我這話,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笑說別哭了,別浪費身體的水分。
說著,我和楊滔折返叢林裏,尋了一些幹燥的樹枝,我還采了一堆野菜,在海水裏洗淨。我們所處的這個海岸並不大,應該是這個金山的山體被海水淹沒一部分之後,在水陸結合處硬生生腐蝕形成的一塊小沙灘。
沙灘周圍高岩聳立、怪石嶙峋,我們在一塊大石背後的幹燥沙子上挖了個坑,楊滔用打火機點燃了樹枝,點起篝火。
我們把吃食都拿出來,李芊羽一邊吃一邊哭個不止。弄得明瑩不勝其煩。我笑道:“小羽,我們有槍、有動物、有海、有打火機,還怕沒吃的?董昊他們隨時可能回來接我們,就算他們沒來接,也有漁船經常經過,說不定明天就有群好奇的旅客來島上,我們就搭著船回去了。總不至於搞得像魯濱遜一樣那麼苦逼,漂流幾年。你害怕什麼?”
聽了我這一陣忽悠,她終於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打開午餐肉罐頭吃了起來。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似乎也都輕鬆了些。但是我卻知道,我們不可能等人來救,特別是來這個島上旅遊的人。因為這島上有六具屍體,萬一被發現,我們就逃不掉殺人的幹係。
不過,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信心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信心,就總有解決困難的希望。如果失去了信心,成了一盤散沙,那就徹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