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斌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這個攝像機已經拍下了你收錢的行為。至於詐騙罪的涉案金額嘛,我剛剛放在桌上的時候已經說出來了:一萬五。你沒否認,那就是自己承認了。而且這個攝像頭還錄下了你說要另外的一萬五……嗬嗬,如果算起來三萬元,你已經構成了數額巨大的詐騙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自己看著辦。”
我懶洋洋地說完這段話,冷笑著看那愣在當場的茅斌。
他眼中閃過怒火,似乎要暴起發難。
我此刻站在窗邊,大拇指向後指了指開著的窗戶,笑道:“你別亂來,我一聲喊,你鐵定跑不了。”
茅斌聽了這話,終於冷靜下來。突然,他笑道:“你TM以為我是法盲?我在這一行混的日子也不短了,什麼風浪沒見過?現在你床上這個女人,和死人沒什麼區別。你想喊?可以啊,那你就喊人來看看你藏了什麼?私藏屍體,嗬嗬,你的罪過不比我輕吧!”
我一時驚在當場。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也懂法律。沒錯,盜竊藏匿屍體,有期徒刑三年。妥妥的。
茅斌見我震驚,知道自己反將了我一軍,得意得很。揚了揚手裏的錢,道:“這樣,我就拿五千,你看著我數。我剛剛露的那一手,雖然被你戳破了真相,但是告訴你,我不是個純粹玩假把式的。你照我說的做,未必沒有好處。所以,五千,你不虧。我拿了錢走人,以後咱們兩不相幹。不然大家一起進局子,你自己掂量著點。”
我突然又換了付懶洋洋的神色,指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道:“行,五千塊是吧,嗬嗬,你把這數目也說出來了。去吧,打開那個電腦,往我的支付寶裏麵打五千塊。”
茅斌的眼睛瞪了起來,道:“你TM腦子壞了?你不怕進局子?”
我笑了起來,往前兩步,揪起蓋在床上的床單,猛地掀掉。
茅斌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床單蓋著的,根本不是蕭璐琪,或者說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寂寞男人平時用來泄欲的1:1大小的充氣娃娃。
茅斌憤怒了,猛地彎下身子去看床底。發現床底空空如也。
他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道:“原來,根本沒有要招魂的人!你從一開始就想黑我!”
我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道:“你們這些江湖術士,十個裏麵九個騙,還有一個在訓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花花腸子?你們不但騙那些來算命的人的錢,還打聽了人家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回頭就給人家父母打電話騙錢。聽你說的名字和生日都對,人家父母擔心孩子,還不是乖乖打錢?就你這操性,剛才還問我什麼生辰八字,我會這麼笨地告訴你麼?告訴你吧,我聽人說起那兩個神秘老頭的事情,覺得蹊蹺,就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那兩個穿雨衣下棋的老人的消息,都是從上海本地常用的寬帶山論壇裏流出來的。我找到了那幾個帖子,查了IP地址,發現全都是同一個IP,就起了疑心。你是故意散布謠言,吸引人去尋訪,然後冒充弟子行騙的吧?那個石桌是不是你弄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兩對腳印,我看多半就是你用什麼酸堿液體去腐蝕水泥地,弄成腳印形狀。”
“扯淡!就算是鹽酸硫酸,撒在地上就會到處流,怎麼可能弄成腳印形狀!”茅斌一邊指著我一邊吼,“你TM這是誣賴!”
我知道他這副樣子,定然是戳中了最後的痛腳,精神馬上就要崩潰了,於是惡狠狠地道:“艸,你TM別和我裝。隻要找塊橡膠皮,彎成腳印形狀,把腐蝕液體倒進去,自然就不會到處流了。你TM這是侮辱我的智商麼?”
茅斌被我拆穿了所有底牌,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惶恐,顫聲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指了指床上的充氣娃娃,道:“你說得對,我就是吃定你了。今天我就做一次打假鬥士,治一治你這神鬼騙人的把戲。我不想怎麼樣,你乖乖轉賬,五千,封口費,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