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幹屍黑貓接連現(1 / 2)

其實隻要了解了鎖的結構,開鎖並不是什麼難事。說白了,無論什麼樣式、什麼型號的鎖,隻要是由鎖身與鎖芯構成的,其鎖芯都必須是圓形物體。這一原理哪怕再過幾十年、幾百年,也不會改變。現在有了錫紙開鎖法,就更容易了。但是開鎖的錫紙是特製的,一般人買不到。

我嘴巴裏叼著手電筒,先用一根底部彎了的掏耳勺勾住鎖芯下緣,接著把另一根被我用鉗子捏扁了勺子部分的掏耳勺塞進鎖芯,找到裏麵的第一個彈子,勾弄幾下之後,把它壓到鎖芯彈子孔口與鎖身彈子孔口的接觸麵上,接著依葫蘆畫瓢,再搞定第二個、第三個彈子。一邊搞,一邊用第一根掏耳勺轉動鎖芯,以確保已經搞定的彈子被卡住,不會被後麵的彈簧頂出來——沒有一把鎖的內部是嚴絲合縫的,隻要有誤差,就能被利用。

如此反複,經過無比漫長的15分鍾努力,終於搞定了鎖芯裏的所有的彈子。不敢稍有怠慢,右手裏的掏耳勺死死勾住已經轉動了不少的鎖芯外口,左手摸出一個小紙包,把裏麵裝著削鉛筆後留下的石墨末,悉數倒進鎖孔裏,接著拿出第三根掏耳勺,插進鎖孔做了幾下活塞運動,等石墨末已經起了潤滑作用,便和第一根掏耳勺一起卡住鎖芯,用力轉動。

哢噠一聲,在這漆黑環境裏回蕩幾下,格外刺耳。

鎖開了。

真不知是該舒口氣,還是應該把神經繼續繃著——這扇幾乎就是通向地獄或是幽府的大門,已經被我打開了。好吧,輕輕地取下這把大鎖,放在旁邊的地上。我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把鐵門拉開了一條縫。

這扇門是向我這一側開的。門後透著光,說明裏麵是開著燈的。

為免裏麵有工作人員恰巧走過,我貓著腰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蒼白幹枯的手。我不由自主地向上麵望去……

我的手,猛地捂在自己的嘴巴上。

一具麵色灰白,形貌枯槁的屍體,就站在我的麵前!

燈光是從它背後照過來的,因此它麵部背光,那深深陷進去的眼窩,萎縮的嘴唇露出幾顆焦黃的牙齒,向外呲翻暴露著。所有的這些都裹在背光的陰影之中,顯得異常詭異陰森……

我緊緊地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如果叫了,定然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當人處於極度恐懼的時候,一定要喊一聲才能紓解。

我硬生生地把叫喊的欲望壓了下來。

換了別人,恐怕肯定會猛力把門關上。但我卻是把門輕輕帶上。

人與人的區別,就是要看在極端的情況下,還能不能保持冷靜。我自認是一個自控能力算是比較強的人。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我開始思考,這TM是什麼情況?

屍體怎麼會站起來?詐屍麼?難道是……難道是盜墓小說裏寫的那種“粽子”?

但是,我沒有感到門上傳來推力——無論這個詭異的屍體是什麼情況,似乎它都對我沒什麼興趣。

沒過半分鍾,一個聲音從門後傳來。

“踢踏、踢踏……”

是腳步聲。

我去年買了個表啊!還真TM詐屍了?都TM會走路了?屍體不都是僵硬的麼?最多不就是跳來跳去的麼?怎麼還有會走路這麼凶殘的技能啊?這TM是學習了哪種天賦之後增加的技能啊?

不對,絕對不對。這腳步聲是皮鞋發出的。太平間的屍體,不管穿什麼衣服還是裸體,都一定是光著腳的。

穿著鞋的,應該不是太平間裏跑出來的東西。多半是工作人員。

果然,一個吱吱悠悠的聲音響起,聽上去讓人牙酸。

我想起,太平間裏有一種架子,可以把屍體的兩腋掛在上麵。這種聲音大概就是這種架子下麵的軲轆發出的。之所以要把屍體掛起來,不是因為有殘缺需要接肢,就是需要進行特殊的屍檢。從那個屍體的幹癟程度來看,這個屍體恐怕是在一個防腐幹燥的環境裏放置了很久,說不定是哪個古墓裏挖出來的幹屍,放在這個醫院裏進行一些研究的。

我把耳朵貼在鐵門上仔細聽著,推著架子的工作人員已經走遠了,於是重新打開門,看看左右無人。連忙又退了回來,拿出背包裏的雨衣和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穿上這些東西之後,攝像頭上的你,是胖是瘦是俊是醜就很難分辨了。

也許有人會奇怪,為什麼我先打開門看一看,然後才穿這些東西?豈不是浪費時間麼?很簡單,如果我穿了雨衣戴了口罩,萬一開門時正好被人發現,回頭逃跑,根本來不及脫掉。一旦跑出安全通道出口進了大廳……你能想象一個在醫院大廳裏穿著雨衣的人輕鬆逃脫麼?我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