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被大表姐從二樓圍欄處推下,斷了三根肋骨,又有一次,被二表姐推進湖裏,發了七日高燒,爹娘卻是連半個大夫都未請,任我自生自滅,還是二哥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才能最後好起來。

“哥,還有多遠啊!”雖是好了很多可是近一個月的路程,還是把我給磨得痛苦萬分。“看,前麵就是鸞城城門了。”鸞城城門上的那兩個流金大字閃閃發光,一如三年前。

“哥,我們住在哪?”我看著車停在城門口檢查的空當問道。“蘇巧若是運氣好,那東陵聞原意,便是住進東陵府,我們住在城東的春福客棧。若是她不順利,便與我們住一起。”

“東陵聞秋不喜歡蘇巧這樣的,她也就別癡心妄想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喜歡白日做夢。”蘇靈蘇巧兩姐妹三年前進的羅府,當時二哥對蘇巧一見鍾情,可是蘇巧這樣眼高於頂的女子,哪裏會理會二哥這樣沒有建樹的窮困書生?竟是狠狠地羞辱了二哥。我就喜歡在口舌上抨她們姐妹,因為除了口頭的,我根本無能為力。

“曉曉如何知道那東陵聞秋不喜歡蘇巧這樣的女子?”二哥笑著問。“知道就是知道唄,”我扭頭得意道,“對了二哥,你為何不住在玉龍客棧,那裏考生多,住在那裏,知己知彼嘛。”

二哥拍拍我的頭,笑得開懷,道:“曉曉還知道玉龍客棧呢?”我嘴一扯,玉龍客棧還是我建議改造的,算起來,我還是老板娘來著。

“我為何不能知道?我還知道玉龍客棧大堂裏最有名的一幅畫是當年墨後留下的墨寶——《山園小梅》。”我一挑眉,得意道。

二哥有些詫異,一笑道:“曉曉真是不一樣了。”我也不心虛,我本來就該是羅雲曉的。“那玉龍客棧隻能住考生,其他人等均是不能留宿的,我怎麼放心曉曉一個住在外麵。”

二哥對我是真好,我感動一笑;“那以後,我們每日都到玉龍客棧吃飯,對手還是要知道得清楚些好。”我堅持,二哥笑而不語,點點頭。

來到東陵府大門口,請總管去稟報東陵聞秋。誰知那總管眉一挑眼一瞪,道:“每日裏都用不下十幾人謊稱的主子的未婚妻子,丈人丈母,你們趕緊給我走!”

被無情地驅走,蘇巧懨懨的,心情極為不好,我心中卻是暗爽。晚飯都多吃了一碗。我回來了,要不要去見見老朋友?晚楚落秦幾年一日地仍是牢牢盤踞左右丞相的位子,池善,屈從南,東陵聞秋個個都是尚書級別的人物了。

若是晚楚落秦知道我回來了,就意味著任玥知道了,這些人裏,能保守派秘密的,唯有東陵聞秋,更何況我有事相求,那…便去找他敘敘舊。

第二日一大早,我拉著二哥匆匆趕到玉龍客棧,就為占一個好位置。玉龍客棧在平試期間真的很紅,滿堂爆滿,我們竟然還是來遲了。

窗邊有個位子隻坐了一個人,拉著二哥走過去,周圍的人明明有的站著,卻也不往這坐,倒真有些奇怪。

“兄台,我們能拚個坐嗎?”我微微一揖,笑道。他抬眼,清雋的臉上掛著儒雅的笑,竟是…晚楚?我心頭一動,才三年未見,連他的背影都不認得了。而麵上卻笑容不改。

“兩位坐。”他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本想離開,可是…晚楚如此心思細膩的人,多詭異的事他都能信,不過是移魂重生,他怕是真能猜出來。

“兄台也是來參加平試的?”晚楚溫和地展露招牌笑容。“在下羅雲瑞,確是參加平試的考生。兄台你也是?”